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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
兩人急忙走上前去,隔著車門向阿林問:“你在這裡做什麼?”
“接老爺回去呀!”阿林說。
“到這裡來接老爺?”兩人同時感到驚奇了。
“你們出來沒有多久,公館裡接到了一個電話;是老爺的好朋友打來的。——”汽車伕向他們解釋:“叫我們趕快放車子到這裡嵩山區警署來,接老爺回去。”
“這是怎麼一回事?”
“我也不知道。我只聽說老爺昨晚在這裡住了一夜。”
“你別瞎說!”阿根不信。
“難道老爺會在這裡打上一夜撲克嗎?”阿榮也以為阿林的話靠不住。
“不相信,隨便你們。”阿林別轉頭去,表示對這兩個同伴無可理喻。
正在這個時候,阿榮忽然用力拉著阿根的衣袖而詭秘地說:“快點看!那個傢伙又從警署的大門裡走出來啦!”當阿根隨著阿榮緊張的指示而舉眼向前看時,阿榮還在輕輕地說:“我說我的眼力一向很好,決不會看錯!剛才我是清清楚楚看他進去的!”
兩個正在緊張地說著,那條神秘而刺眼的紅領帶,卻已越走越近。
有一點是太奇怪了!這個紅領帶的傢伙,進去的時候,顯得神氣十足;出來的時候,竟已變成非常萎靡。看他的樣子,真像一匹受了傷的野獸快要倒下來。他的身子,被挾持在兩個西裝青年的中間,又像在演唱“獨木關”。——細看這兩個西裝青年,不是別人,正是他們的大少爺和二少爺。
背後另外跟著兩個人,那兩個人也是認識的;都是老爺的好朋友。其中的一個是紗業鉅子;另一個是藥業鉅子。總之,這兩個人也都是在這大都市中常常做些證婚與揭幕等類的“榮譽事業”的大聞人;不但兩個人認識他們:多數上海人是連他們的骨頭變成了灰也認識的。
奇怪!兩位大聞人為什麼步著一個盜匪的後塵呢?
事情是越弄越可異了!
等這一隊人物將要踏上汽車,阿榮阿根方始辨認清楚:中間這個被簇擁著的傢伙,並不是他們所追隨的匪徒。細看面貌的輪廓,彷彿像他們已走了一整天的老爺。可是身上的西裝,皮鞋,還有那條紅領帶,竟和那個盜匪完全一樣。咦!老爺為什麼要裝扮得和盜匪一樣呢?
而且,老爺臉上的鬍子呢?
那輛汽車滿載著一車子的神秘急馳而去。這裡,留下了阿榮與阿根,睜大著眼珠站在人行道上做夢,正像他們的老爺——我們的聞人餘慰堂先生——在隔夜所遭遇的情形一樣!
那兩個驚奇很發呆的人,他們當然不會在人行道上發著一整夜的呆。所以,不久他們就在議論紛紛之中回到了公館裡。可是回家以後,他們依舊不曾開啟那個神秘的悶葫蘆。他們只在眾人口裡,得到了一些零碎、紛亂而又模糊的訊息,這訊息像是某時期中報紙上所載的訊息一樣,簡直使人越弄越糊塗!
有的說:老爺回來的時候,那種疲倦簡直難得看見,所以一回來就睡下了。
有的說:老爺和人吵架,所以昨夜在警署中被關了一夜。
有的說:老爺犯了什麼罪,今天是交保出來的。
有的說:老爺為打抱不平,昨夜曾開槍拒捕。
有的說:老爺是由警署裡的人物,從綁票匪的手裡救出來的。——那個匪首已經抓住了。
有的說:……
總而言之,這是怎麼一本賬?這連留守大本營的太太,連迎接老爺回家的兩位少爺,連送老爺回來的兩位聞人,連警探人員,甚至,連老爺本人,都有點說不上來。
真的,他們中每個人,都只能說出這事件的某一部分,而無法把這整個的“Trick”(惡作劇)加以詳細說明。
寫到這裡,故事是完了。我似乎又可以把我的患肺病的鋼筆擱下來了。
但是讀者們說:不行!你只說明瞭這故事的外表,而沒有說明這故事的內容!你應該把幕後的一切,指出來給我們看。
好吧!我就把幕後的事情說給你們聽。
其實呢,說出來也像氫氧變成水一樣的平淡。原來:我們的主角,——聞人餘慰堂先生——所遭遇的事情,其前半,那位匪徒先生在餘府上已完全說明;他所說的一切,的確絲毫不假。當時,餘先生在那隻魚肝油的樣瓶裡面,嗅到了一些什麼東西,——當然是麻醉品,這東西的性質非常劇烈。我願意保嚴這個秘密以待我自己在不能以筆墨維持生活而準備跟“吾友”下海做強盜時自己應用。所以,我不準備把它的名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