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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太滑稽了嗎?
實驗室中的人,都轉過頭,向門口看去,看到胡懷玉已經出現在實驗室,他見有那麼多的人在,先是陡然怔了一怔,接著,便極其憤怒。
很少看到一個人在剎那之間會憤怒到這種樣子,尤其是這個人給我的印象,一直相當溫文。就在不到一秒鐘的時間內,彷彿他體內的血液,全都集中到了頭部。使他看來,臉變得通紅,他雙眼睜得極大,眼附近,全是一根根凸起的筋,以致臉看起來十分可怕,甚至有點猙獰。他陡然吼叫,那種吼叫聲,表示了他心中的憤怒,聽起來叫人震動,他在厲聲叫著:“你們在這裡幹甚麼?統統給我滾出去!”
那幾個職員,不知所措,他們想立即離開實驗室,可是,胡懷玉又堵在門口,他們出不去,所以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尷尬之極。
我,黃堂和幾個警員,則大是愕然。胡懷玉突然若無其事地從外面走了進來,那已經夠令人詫異,而他又突然大發雷霆,真叫人不知如何應付才好。
我和黃堂怔了一怔,同時開口,叫了他一下,我的聲音比較大,胡懷玉向我望來。他看到我,震動了一下,顯然,他剛才呼喝著,要所有人統統滾出去,並沒有看到我。
在一下震動之後,他臉上的血,又不知褪到何處去,臉色變得十分蒼白--那種蒼白,和他剛才盛怒時的通紅,看來同樣可怕。
他用一種聽來十分怪異的聲音道:“啊,你又來了。”他一面說,一面揮著手,向前走來,道:“出去,請出去,衛斯理……”
他叫著我的名字,作了一個手勢,示意我可以留下來,然後,他又重複了六七下:“出去,全出去。”
那幾個職員,急急忙忙,奪門而出,黃堂仍然站著不動,胡懷玉直來到他的身前,竟然伸手向他推去。
黃堂被他推得向後跌出了一步,胡懷玉已道:“出去。”
黃堂忍住了怒意:“對不起,我是警方人員,是接到了報告才來的。”
胡懷玉這時的神情,怪異得難以形容。他看起來,像是十分疲倦,可是又仍然盛怒,而且有著一股極其不可言喻的執拗,他毫不客氣地反問:“接到了甚麼報告?”
黃堂怔了一怔:“我們接到的報告是,這裡可能有人發生了意外。”
胡懷玉立時道:“沒有人發生意外,你可以走了。”
黃堂也不是容易對付的人:“可是,你曾經失蹤。”
胡懷玉的聲音,聽來極其尖利:“我曾經失蹤?你在放甚麼屁?我在你面前!”
黃堂一下子給胡懷玉駁了回來,弄得臉上紅了紅,一時之間,說不出話。
我正想趁機打圓場,說幾句話,勸黃堂先回去再說,可是黃堂已經指著碎裂了的那些東西問:“這裡曾受過暴力的破壞,我有權……”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胡懷玉已經發出了一下怒吼聲:“你有甚麼權?在這裡,我才有權,這裡的一切全是我的,我喜歡怎樣就怎樣,你理我是暴力不是暴力。”
他一面說著,一面又極快地抓起一些玻璃器皿,用力摔向地上。
胡懷玉用的力道是如此之大,以致那些被他摔向地上的東西,玻璃碎片四下飛濺。他的動作激烈和快速,我還未曾來得及喝止,他已經舉起了一張椅子。我還以為他要去砸黃堂,心裡剛想到,襲擊警務人員是有罪的,黃堂可有留下來的理由了。
可是胡懷玉一拿椅子在手,一個轉身,椅子已向那個玻璃櫃子砸去,嘩啦一聲響,把本來已破裂的玻璃,砸得又碎裂了一大片。
然後,他又疾轉過身來,惡狠狠地道:“我愛怎樣就怎樣,你明白了嗎?現在,你走不走?”
黃堂的神情難看之極,他一言不發,向門口走去,幾個警員跟著他,他等那幾個警員先走了出去,才轉過身來向我道:“衛先生,你和一個瘋子在一起,要小心一點才好。”
他說完話,大踏步向外走去,胡懷玉衝了過去,一衝到門口,把門重重關上,然後,背靠著門,不住喘氣。
我向他看去,只見他的臉色仍然蒼白得可怕,隨著喘氣,大滴大滴的汗水,從他的額上,涔涔而下,看起來像是才經過了劇烈運動。
我沒有說甚麼,只是看著他,實在也不知道該說甚麼才好。
黃堂臨走時所說的話自然是氣話,可是卻也大有道理,因為胡懷玉突然出現,所有的一切行動,除了說他是一個瘋子之外,也真沒有別的話可以形容。
他背靠著門,低著頭喘息,汗水在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