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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昌!”這臭小子!黑臉漢子這下子臉更黑了。
若非年永昌用來保命的輕身功夫“太極四象步”練得幾近爐火純青之境,兼已伺機而動,恐怕早被青筋暴浮、太陽穴暴跳的年宗騰粗掌一抓,分筋挫骨給大卸三百塊囉。
粗糙手掌緊握住她的柔荑,男人在前頭疾走,步伐好大,害她得小跑步才能跟上。
剛開始,辛守餘隻專注著他的怒氣,後來為配合他的疾步,她又專注起兩人步伐的差異,然後走著、跟著,他身上那股張揚的火氣,似乎教每個重踏出去的腳步給踩弱了勢頭。
他仍舊走著,她依然跟隨。
再然後,她發現讓他牽握的小手透出詭譎的麻熱。
她很難不去感受,肌膚相貼處,那團麻熱愈益擴散,彷佛順著血盈嗽流到四肢百骸,攪弄著、騰囂著、煽燃著,要她專注著他厚掌的觸覺,記住他握住她軟荑時,在她心窩處引起的悸動。
“往後,別再聽那臭小子說故事。”驀地,年宗騰駐足旋身,衝口丟出一句。
“啊!”沒料及他會毫無預警、說停便停,辛守餘一時間煞不住腳,整個人撞進他懷裡。
年宗騰反應迅捷,一掌仍握住她的小手未放,隨即探出一臂環住她的素腰,將她安穩地攬在胸前。
他俯首,她貼著他胸牆仰望,四目交接,氣息交融,兩顆心皆亂了原有的節拍。
“年爺,你……你放我下來……拜託……”她腰腹緊挨著他,腳尖離地,覺得頭有些兒暈眩,血液全往腦門上衝。
姑娘家的語氣近乎哀求,聽起來楚楚可憐,年宗騰壓根兒沒法子說不。
縱使內心蠢蠢欲動,縱使理智與感情正處於天人交戰的局面,縱使姑娘家的身子抱起來該死的舒服,一波波鑽進他鼻腔中的髮香、體香又甜美得教他渾身戰慄,他仍舊不能無視於她的意願,繼續放任對她的踰矩。
重重咬牙,他輕輕將她放下,炯目仍瞬也不瞬地俯視住她。
“還有手……”辛守餘聲如蚊蚋,臉容不禁半垂。
“啥?”他入迷地瞅著她額前發,那柔軟瀏海輕蕩,似在雪膚上漫舞,十分可人。
唉!“你、你能不能鬆開手?”忍不住悄嘆,說這話時,她羞澀難當,表面上像是推拒了他,可心裡卻是清楚,並非討厭他的碰觸,而是……周遭還有好多人。
方才在碼頭邊,他沒逮著年永昌,反倒二話不說拉著她就走。
走離碼頭區,兩旁擺攤的小販多了起來,應是武漢的市集所在,買賣的東西不再只是能填飽肚皮的尋常熱食,像是一些女人家的腮脂水粉、髮簪珠花,孩童們的小玩意兒,用來擺飾的瓷器花瓶,以及鍋碗瓢盆、竹籃掃帚等等家用之物,全能在這兒尋到。
見她朱唇輕嚅,年宗騰順著她的視線下移,終於瞧見那隻握住姑娘家香手的粗掌,握得理所當然又理直氣壯。
他怔了怔,有些兒想不通透,下一瞬,腦門宛如遭受雷擊,趕忙鬆開五指,整個人還矯枉過正地往後跳開一大步。
“對不住,辛大姑娘,我我我……”他漲紅臉,為自己猶如登徒子的行徑感到慚愧,“我我我對不住。”
他喚倚安名字,連“姑娘”二字也已省略,卻還稱呼她“辛大姑娘”?心裡說不出是何滋味,辛守餘抿了抿唇,輕搖螓首。
見她不語,年宗騰心中無措,緊貼著大腿兩側的雙掌暗暗握成拳頭。
他內心大嘆,硬著頭皮道:“若是……永昌方才說了什麼冒犯了你,我替他向你賠罪,若是我……冒犯你,我、我也在這兒向你賠不是。”
聞言,鵝蛋秀容陡抬,她訝然地望住他,那粗獷輪廓有些憂鬱,她瞅著,心湖幽幽地漾開某種奇妙情愫,微甜微酸……
她忽地笑開,臉紅心熱,不意間對他流露出女兒家的嬌態,輕聲道:
“年公子是同年爺鬧著玩的,他很好,哪裡冒犯了我?至於年爺你……你待倚安好,待我也好,你一直很仁慈,你、你一直這麼好,我心裡好生感激,都不曉得該為你做些什麼,你卻要向我謝罪、賠不是?你這麼說……教我又該如何自處?”
這會兒,換年宗騰不言不語了。
每回這姑娘一笑,他三魂七魄就往上飄,像無人掌舵的船兒,在江心裡自在悠轉,全然不知周遭事。
辛守餘教他直勾勾的眼神瞧得膚頰生暈,不禁一喚:“年爺……”
“啥?喔——啊?”他陡然回神,甩甩頭又眨眨雙目,連忙挺直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