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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宗宗規甚為嚴格,宗門弟子不得虛妄,不得行惡,須得謹言慎行,德正身潔,心懷天下,不軌於規者必禁。
葉盡歡與沐餘生到達華越時,正是卯時,底下全是晨練的白衣弟子,長劍舞動,望去甚是壯觀。
一下飛舟,沐餘生就被一白衣弟子叫了去,而葉盡歡,則被另一個白衣弟子帶去了太虛殿。
葉盡歡倒是沒有想到,吳雲子會單獨面見他,這老頭兒是個不錯的人,葉盡歡對他印象很好。
吳雲子也不先開口,他目光如炬,觀察著葉盡歡。葉盡歡也是個沉得住氣的,你不說我也不說,就這麼望著吳雲子,也不怕他不開口。兩人就這麼對峙著。
“咚咚”的敲門聲響起,一弟子入了殿,朝吳雲子施了一禮,呈上一黃色的帖子,又退了出去。吳雲子開啟帖子,看了看,再瞥了一眼葉盡歡,見他老神在在地站在那兒,心下不喜,決定先把這不懂事的年輕人晾涼。他靈符傳音,召清風長老的三徒弟姜照前來。
葉盡歡就在一旁,吳雲子的話他自是聽見了,心下了然,還真有點哭笑不得,這是要晾自己呢。這老頭兒,可是無名宗宗主,還跟自己一個小輩計較,真是的,也不知道他怎麼教出沐餘生來的。
姜照收到靈符傳音,應召而來。
“宗主。”
“你師父回來沒有?”吳雲子問他。
“師父昨日夜裡傳話,說明日午時之前就能回宗門了。”
“那就好。”吳雲子從空間戒指裡拿出一塊木製的令牌,那令牌上什麼也沒有,光潔得很,令牌下繫著一根青色的繩子,他扯了青繩一下,那令牌變得只有拇指般大小。“你拿著青雲令,明日酉時一刻,去玉瑤峰接無尤道人,切記,要以禮相待,不得怠慢。”
那青雲令一接觸到姜照,就自動繫到了他手腕上。
姜照狂喜,但還是壓抑著,不表現出來。整個修真界誰不知道無尤道人,那可是神一般的存在,他竟得此殊榮,能去接待無尤道人,可一睹尊榮,說不定還能被指點一二,那對自己的修煉可是莫大的幫助!
“弟子謹記。”姜照彎腰行禮。“宗主還有什麼要吩咐的?”
“你先下去,挑幾個弟子同你一起。”吳雲子囑咐道。
“是。那弟子告退。”姜照說話都有點發顫,他很激動,怕是要興奮一晚了。
葉盡歡就站在旁邊聽著他們的對話,無尤道人,他也沒見過,聽聞是個了不得的人物,與吳雲子素來交好。不過,他不是姜照,再厲害,他也沒啥興趣,那無尤道人,能與這吳雲子私交甚篤,也該是個嚴肅呆板的老頭子,無趣得很。
這老頭兒,看這架勢,是不會理自己的了。
果不其然,葉老頭兒去了殿後,出來時,手裡端了幾本書,他看都不看葉盡歡,坐在大殿之上,翻開其中一本看了起來。
葉盡歡不惱,還是跟來的時候一樣,不卑不亢地站在那兒,紋絲不動。
兩個人,就這樣,一上午便過了。吳雲子看書,葉盡歡站著,誰也不退讓一步。
金黃色的餘暉照進殿裡,打在葉盡歡身上,將他頭髮染成金色的。他已經站了一個白日了,未移動過一步,就這樣站著,聽著吳雲子的翻書聲。他也不知為何要這樣,如果他現在開個口,立馬就可以不用站了,可他沒有。或許,這不僅僅是誰先開口的問題,而是誰先妥協。
葉盡歡怎會不知吳雲子的意思,沐餘生是他的關門弟子,將來可是要繼承他衣缽的,自己的存在,無疑是一塊絆腳石。可,對於自己來說,這無名宗,又何嘗不是自己的絆腳石?
無言,一夜過去。仍是無言,又是一天……
五天,葉盡歡以一個姿勢,在太虛殿裡,站了五天。期間,吳雲子出去見了好幾次無尤道人,也在殿裡召了好幾次宗門弟子前來,就是沒有同葉盡歡說過一句話。最後,第六天傍晚,他終於開口,只問了葉盡歡一句:“《道德真經》第十八章,可還記得?”
葉盡歡道:“記得。大道廢,有仁義;智慧出,有大偽;六親不和,有孝慈;國家昏亂,有忠臣。”
“能否解其意?”
葉盡歡不懂他這是何意,《道德真經》是無名宗每個弟子都必須記的,他當初剛進無名宗時,可沒少被罰抄這本書,一抄就是幾百遍,連覺也睡不上,害得練功時都在打瞌睡。他對著吳雲子點了一下頭。“不敢忘。”
“那你可知我要說什麼?”吳雲子走到他面前。
“盡歡愚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