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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寶好小。”她馬上把手縮回。
“才五個月。要不是我男人癆病死了,要不是我那千刀萬剮的小叔輸光錢,不至於跟著我受這種罪。”少婦恨聲道。
端午呆看少婦撫摸孩子的胎髮,希望自己變成那嬰兒。要是能和媽媽一起,當奴隸也有個盼頭,她不無悵惘地想。可媽媽在哪兒呢?她沒有一個可以去愛的親人。
少婦說:“我怕人家買我時候,不要孩子。我是寧死都不和他分開的。”
端午剛開口,一個少年推開了門。他在船上頗有頭臉,端午曾聽人喊他“阿常”。
阿常掃視大家:“所有女人出來吃粥,吃完了洗臉漱口。”
少婦不解:“所有女人?”
端午心咯噔一下,她知道明天定要把她們都“出貨”了。到了大港口,女人最能賣高價。那個老廚娘見多識廣,經歷了多次轉手。她走前,和端午聊了不少奴隸市場的事兒。
買奴的人,都要看奴隸的牙口。而年輕女奴,面板簡直比臉還重要。至於性情,技藝,都是姿色以外的附加……
她混在十幾個女人裡出了艙房,阿常命人用鐵鏈把女人們圍在甲板上。她們每人都分到一盆白糖粥,得到塊粗麻手巾。端午觀察四周,不緊不慢吃了一大半。趁有女奴站起來,她身體一晃,假裝被那人裙角甩到,溫熱的粥水翻在她手臂上,大腿上。
阿常罵道:“蠢貨!快去洗洗。”
端五遲鈍地走到船幫邊,阿常在她背後,盯著她動作。
她將手巾一角弄溼,在臉上擦把。沒溼的部分,磨佯攻地“抹”手腿。
阿常催促:“喂,你……”
端午用大眼無辜望他,阿常不知怎麼,把下句嚥了。
等到女犯們回艙,阿常才問:“那小女孩是爺從斷望池救下的吧。”
旁人說:“不是她是誰?大眼真水靈,爺那麼早把她出手了?”
阿常愣了愣:“……爺做生意,自有他算計。”
端午貼著角落睡下,她無聲解開衣裳,撩起袖子,讓粘上甜粥的手腿全露出來。
她閉起眼睛,不久,就感到好幾處麻癢。她想:這艙裡的小蟲子也都餓了,吃吧吃吧……
她忍耐著,過了好長時間,才狠狠抓了抓那些最癢的地方,睡著了。
天一亮,阿常開艙領人。端午正沿著艙房跟抓草鞋蟲。
草鞋蟲像小蜈蚣,蟲身成節,炎熱地常見。
端午早就發現船上有不少。抓了幾條,她滿意一笑,將戰利品包在手巾裡。
端午和大家被送上了岸,趕入一個布帳篷。果然有買主再等。
賣奴有兩種,一種是競價拍賣,還有一種直接看貨,再商量價錢。
別的女奴大多比較羞赧,叫張口才張口。可端午見哪個買主過來,都笑嘻嘻主動齜牙咧嘴。
凡人間美女,真沒幾個齜牙咧嘴,還能迷人的。
買主見了這幅尊容,大多遲疑。但她年紀小,那雙大眼藏不住,總有幾個不怕死的來問價。
按照規矩,女奴看了牙,還要看面板。抱嬰兒的少婦藉著肌膚細膩,如願以償帶上兒子,被一個容貌和善的“好心”人買走了。端午朝她揮揮手,滿不在乎任買主看她的手腳。
端午明白:姑娘面孔再美,面板差也倒色鬼胃口。她昨晚引蟲叮咬一番,加上自己抓撓。蜜色光滑的面板上,多了不少紅疹紅包。那些人個個搖頭,有的上火:“面板有病的丫頭都想賣給我當妾?”
船上人理屈詞窮,端午心裡暗笑。臉上擺出因“我賣不出去”而哀怨委屈的神情。
有個中年男子居然還不撤退,撫摸長鬚道:“此非頑疾,不過是雜蟲叮咬所致。”
原來這位對她“情有獨鍾”的,是位郎中。
她蹲下,隨郎中和船上人討價還價,開啟袖中小布包,捻著幾條草鞋蟲玩兒。
不一會兒,那人上來:“我問你……啊,你抓得可是蚰蜒?”
端午眨眼,小聲說:“它們是我的好朋友啊。我從小不愛花草,喜歡這些個。老爺,你家有沒有蜈蚣,床邊有沒有毛毛蟲?”那人臉色突變,跑得比兔子還快。
端午忙松帕子,將幾條小蟲放生。她告訴船上人說:“我只說不能太低價,誰知他惱了!”
一場下來,端午和一個老太婆,一個犯了病的女人,回到了船上。
她擦了把汗,抓了抓癢癢的手臂。
阿常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