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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被褥,洗得還算乾淨,只是已然分不出原來是什麼顏色了,多少還是讓人心生厭惡之感。
死亡其實並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等待死亡和經歷死亡過程。
剛進牢房的時候,溫柔想起滿清十大酷刑和歷史上那些酷吏,心裡還是十分害怕,總是在擔心不知什麼時候就會有人將自己提出去盤問,因此一聽見外面有點動靜,就忍不住想蹲到那鐵門上的柵欄處往外看,可惜,什麼也瞧不見。如是者數次後,回回都是虛驚一場,她也就處之漠然了,乾脆將那床被子推遠些,抱膝坐在床上想心事。
孤獨、靜寂、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也看不見陽光,牢房內只有門上的柵欄窗裡透進的些微光芒,這樣的地方待久了,壓根用不著什麼酷刑折磨,人直接會瘋掉吧?天牢這種地方,關的都是重量級的犯人,他們腦子裡想的東西肯定很多,而想得越多,在這種環境裡,越能把自己逼瘋,難怪這裡乾淨得不像劉嫂待過的那種關押販夫走卒的牢房,那地方虐的是身,這地方虐的是心!
起碼溫柔現在就有這種感覺。她已經將能想的事情在腦子裡過了好幾遍,可是在這種環境下,她能夠想起的都是些不怎麼開心的事,倒使得情緒越發壓抑起來,彷彿有什麼東西憋賭在心裡,直想大喊出聲。她當然不能真喊,只好強迫自己睡覺,也許睡著了,休息夠了,情緒放鬆了就不會感覺時間這樣難捱了。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一時睡不著,想起前塵往事,溫柔不禁微微一笑,當初剛到京都的時候,忙得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這會她可以隨心所欲的睡了,卻反倒睡不著了。
正迷迷糊糊,半睡半醒間,溫柔忽然聽見牢房鐵門上有人用力拍了三下,條件反射的就從床上蹦了起來,還沒來得及惶恐害怕,就聽見一個獄吏在外面喊道:“吃飯了!”
晌午了嗎?溫柔盯著從柵欄窗裡遞過來的食盤,心裡有點疑惑。她被關進來的時候,已經晌午了,若時間過得真有這樣慢,她都想一頭撞死算了,因此沒及細想,脫口就問那鐵門外看不見面目的獄吏道:“這會什麼時辰了?”
問完,她方想起自己眼下的處境,壓根沒抱著能得到答案的希望,誰想那獄吏靜了片刻,忽道:“申時。”
說完,溫柔聽見一陣腳步聲響,想必是那獄吏去得遠了。
申時?那就是下午三至五點間吧,這裡的窮苦百姓一日只吃兩餐,第二餐通常是在這個時辰吃的,這樣看來,這大牢裡大概實行的也是兩餐制。溫柔苦笑了笑,自嘲的想:橫豎被關在這裡,除了睡就是吃,少吃一餐也好,否則人還沒死,先肥成豬了!
肚子不餓,不過嗅見食物的氣味,覺得單調的牢房裡有了點變化,溫柔的情緒還是好了許多,饒有興味的開始研究起天牢裡的飯食來。
托盤裡放著兩個新蒸出來的白麵饃,一碟鹹菜豆腐乾,一碟鹽滷豬頭肉,外加一碗白水青菜湯。飯菜不能算差了,甚至還有肉食!也不知是陸策打點的結果,還是天牢裡的飯食本來就是這個標準。溫柔搖搖頭,想不通。她此刻實在沒有什麼食慾,只拿起一個白麵饃咬了一口,那筷子拔拉了鹹菜豆腐乾,忽然想起金聖嘆死前說的那句話,“花生米與豆腐乾同嚼,大有火腿滋味”,又想起炒雞蛋沾醋能吃出螃蟹味道,不禁就將鹹菜、豆腐乾和豬頭肉各塞了一點到嘴裡,嚼了半天,搖搖頭,發現除了鹹鹽味她什麼也沒吃出來。
這真是苦中作樂了!
溫柔勉強吃完一個白麵饃,和調了那碗白水青菜湯,本想繼續躺到床上去養肥膘,但轉念想起電視電影裡常用的橋段,心念一動間,便將另一個沒吃的白麵饃掰開,仔細檢查了半天,又將每隻碟碗連帶送食的托盤都看了個仔細,這才失望的接受了沒有秘密傳書的事實,躺到床上去閉目養神了。
這個時辰,大昭皇帝謝正瑞正歪在龍塌上,由貴妃親手喂藥,九皇子謝天皓在一旁站著,欲言又止。
“皇兒想說什麼?”謝正瑞眼角餘光瞄了他一眼,自個取過貴妃手裡的錦帕拭了拭嘴角,又隨手將帕子丟在了託著藥碗的金漆托盤裡。
謝天皓猶豫了一下,終於低了頭道:“陸策已被暗衛們押了回來,您為何……”
“為何只將他關在天牢裡不理不問?”謝正瑞微微一笑,接過了他的話。
謝天皓點了點頭。
謝正瑞沒有答話,只示意貴妃調整了一下他身下的軟墊,換了個臥勢,閉上了眼睛,半晌才冷冷道:“朕還未想好如何處置他,怎麼,皇兒有高見麼?”
自從謝天瑞病倒後,脾氣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