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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幾個月後,柳氏祭奠丈夫,完事後已是傍晚,突有胡蜂飛來,柳氏將其擊落,拾起來一看是胡桃,正在端詳著,胡桃一下子變大如磨盤,分為兩扇,在空中迅速旋轉,隨後猛地合擊柳氏的腦袋,其頭粉碎,旁邊的樹上都連肉帶血地掛著柳氏的牙齒……
暗夜中的獠牙老人是誰?那類似於球形閃電的東西又是什麼?
在我們的傳統印象中,唐朝是明麗的,而段成式的《酉陽雜俎》則為我們開啟了另一道大門,進入這道大門後,你發現的是一個黑暗、恐怖、充滿詭異事件的唐朝,一如此故事。在唐朝,涉及鬼怪的作品分為兩類,一是純正的〃志怪筆記〃,如《酉陽雜俎》、《宣室志》、《錄異記》;二是新誕生的一個品種〃傳奇〃,如《傳奇》、《甘澤謠》、《三水小牘》、《玄怪錄》。前者的特點是篇幅不長,不進行人物形狀的塑造,不賦予鬼怪太多的人性化因素,但越是這樣就越有味道;而後者的特點是故事篇幅長,多有單篇作品,注重細節描寫和人物形象的塑造,這已是小說的路數了。到了後來蒲松齡寫《聊齋志異》時,實際上走的並不是志怪筆記的路子,而是傳奇的路子,儘管故事曲折,人物性格突出,但恐怖和奇幻色彩已大不如唐朝的志怪筆記了。稍晚些的紀曉嵐的《閱微草堂筆記》雖模仿志怪的路子,但由於仍加入了人情世故,所以讀起來依舊乏味。所以,周作人在《談鬼論》中有這樣的說法:〃我對於鬼的故事有兩種立場不同的愛好。一是文藝的,一是歷史的。關於第一點,我所要求的是一篇好故事,意思並不要十分新奇,結構也無須怎麼複雜,可是文章要寫得好,簡潔而有力。其內容本來並不以鬼為限,自宇宙以至蒼蠅都可以,而鬼自然也就是其中之一。其體裁是,我覺得志怪比傳奇為佳,舉個例來說,與其取《聊齋志異》的長篇還不如《閱微草堂筆記》的小文,只可惜這裡也絕少可以中選的文章,因為裡邊如有了世道人心的用意,在我便當作是值得紅勒帛的一個大瑕疵了,四十年前讀段柯古(段成式)的《酉陽雜俎》,心甚喜之,至今不變,段君誠不愧為〃三十六〃之一,所寫散文多可讀……此外如舉人孟不疑、獨孤叔牙、虞侯景乙、宣平坊賣油人各條,亦均有意趣。蓋古人志怪即以此為目的,後人則以此為手段,優劣之分即見於此,雖文詞美富,敘述曲折,勉為時世小說面目,亦無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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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節:陰陽路
陰陽路
在《酉陽雜俎》所記的下面這個故事中,段成式順便提了一下他的同行…中唐時代的另一位幻想小說家李公佐。李公佐所寫的《南柯太守傳》被認為是中國古代夢境小說的第一代表作。關於《南柯太守傳》的故事,人們已經是很熟悉了:中唐時期的一個午後,有叫淳于棼的,與朋友在宅旁古槐下喝酒大醉,恍惚間被一使者迎至槐安國,官至南柯太守,又招為駙馬,騰達數十年。後檀蘿國進攻槐安國,淳于棼作戰失利,加之公主新亡,榮華散盡,最終被遣返回鄉…夢醒後,淳于棼發現剛才喝酒的朋友還在槐樹下醉臥,此時太陽尚未落山。所謂人生如夢,一如南柯。
李公佐大曆中在廬州,有書吏王庚請假歸。夜行郭外,忽值引騎呵闢,書吏遽映大樹窺之,且怪此無尊官也。導騎後一人,紫衣,儀衛如節使。後有車一乘,方渡水,御者前白:〃車軥索斷。〃紫衣者言:〃撿簿。〃遂見數吏撿簿,曰:〃合取廬州某裡張某妻脊筋。〃乃書吏之姨也。頃刻吏回,持兩條白物,各長數尺,乃渡水而去。至家,姨尚無恙,經宿忽患背疼,半日而卒。
說的是李公佐於唐代宗大曆年間為官廬州,其手下有一小吏名叫王庚。一日,王庚因事請假回家,夜行官道,突遇一隊人馬,大聲呵斥行人迴避,王庚遂躲在一棵大樹後窺視,心裡嘀咕:這個地方,哪來的顯赫官員?正想著,只見前面的人馬分開,後面出現一個身著紫衣的人,乘於馬上,看不清面目。他左右的儀仗和侍衛很是威嚴。這支隊伍很長,後面還有一車輛,正在渡過一處淺流。此時,忽有侍衛跑到紫衣人身前說:〃車軥(夾馬頭的器具)上的繩索斷了,車輛難以過河。〃紫衣人聽後,徐徐道:〃取生死簿來。〃侍從取出一個冊子,呈至紫衣人面前,後者翻看了一下,說:〃廬州有張某,取其妻背上之筋。〃躲在樹後的王庚大驚,因為他們說的那張某之妻,正是他家大姨。驚恐間,卻見那紫衣人的侍從已經回來了,手裡拿著兩條長達數尺的條狀白物,一如人筋。紫衣人說:〃拿去把車軥上斷的繩索換下來。〃
在王庚的注視下,那隊人馬繼續前行,不一會兒後面渡水而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