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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末的是,程言的是,齊楚傑的是,池杉的也是。
就在幾星期後的一天,程言告訴夏末,她說她戀愛了。夏末當場就想拆穿她,取笑她說自己早就知道,但還是故作驚訝的表情問是誰,程言幸福地說今天下午就可以知道了。
夏末覺得程言真是個可愛的傻女人,自己每天洋溢著戀愛才會有的笑容,卻到現在說自己才戀愛。真是旁觀者清,當局者迷啊。
夏末想,或許池杉和程言原來只是單純的在一起,而沒有確定男女朋友關係,而最近可能有了進一步的發展,那麼自己和齊楚傑也不算在戀愛咯。
程言應該不知道吧,否則她一定會嘲笑自己沒有她和池杉進展的快。
夏末想著想著,臉就紅了。
程言叫夏末放學後去舞蹈教室,她會和男朋友一起過來的,夏末說好的。
況且齊楚傑說今天不陪夏末回家了,剛好可以去舞蹈教室。
夏末早早地來到舞蹈教室。
程言可能去找“男朋友”了,舞蹈教室裡沒有人。
在那裡,有些回憶就像放電影一樣,在夏末的腦袋裡播放。有一些灰白的片段,有水靈的琴音,有好聽的男聲,有白色的一切……
夏末走到那架黑色的鋼琴後面,觸控琴鍵,覺得恰似昨天。現在曾經彈奏過它的那個人已經成為了自己最好的朋友的男朋友了。她告訴它,其實自己曾經愛過他,但只是曾經。現在她會祝福他們,發自內心的祝福。
夏末聽見了腳步聲,從鋼琴後起身。
她看見一男一女站在自己的面前。
女的很漂亮,男的很帥氣。
她聽見程言說:
末末,他是我男朋友,他叫齊楚傑。
在那一刻,也許只能無力地倒下,夏末聽見手掌壓在琴鍵上發出的撞擊聲。她曾無數次想過自己如果見到池杉會有多多少少的悲哀,但都不會勝於現在的心碎。
她看見那張她再熟悉不過的臉,微笑的酒窩,薄荷的香氣。
他多想從他的眼中明瞭那只是一場表演,但是他什麼也沒說,繼續他們觀眾只有夏末一人,也許不算表演的表演,夏末想起齊楚傑給她的承諾。
什麼要和她在一起,什麼會保護她,不是隻有愛上對方才會說出的話嗎?那麼他又為什麼牽起她的手,在她最無助的時候給她擁抱?
是的,在夏末心裡,齊楚傑已經是和她在一起了,那麼現在的這一幕呢,是如何的諷刺。
夏末忘了如何去哭,她看見程言和齊楚傑的雙手牢牢地牽在一起,她明白她又輸了。
第一次輸掉了池杉,第二次輸掉了齊楚傑,而程言是永遠的勝利者。
夏末看著他們。
一滴眼淚也沒有。
有時候太年輕的承諾說出口就是生離死別的痛,卻只剩一句“你騙我”。
而夏末連“你騙我”這三個字也沒有權利說出口。
夏末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的心情走出舞蹈教室的,她感受到了背後傳來的那兩束複雜的視線,一個疑惑,一個擔憂。夏末不想予以理會,無視於眼前深厚的一切。她覺得自己應該抱頭痛哭來宣洩心中的不安與傷痛。但此刻的自己忘了哭是一種怎樣的表情,學會的只是強上揚的嘴角,努力對著每個人微笑,眼淚到最後也成為不了自己的依賴,夏末這麼想。
黑暗在夏末眼裡是充滿安全感的,特別是如此沒有表情的夜晚。夏末在臺燈的微弱光芒下,寫著字,她知道自己什麼也寫不出來。然後混亂的卷子上,蓋滿了程言的名字,夏末就在名字後面一遍一遍地寫——你真是賤,很惡毒的咒罵,夏末卻無法抑制地不停地寫,在心裡罵著一切汙穢的詞藻。從來沒有如此恨過一個人,夏末清清楚楚地聽見自己心的迴響:程言,我討厭你,你這個賤女人!
床上的手機不停地震動,夏末看著螢幕上交替閃爍著齊楚傑和程言的名字,覺得胃裡就泛起一陣噁心。突然那種嘔吐的慾望就迫近了喉嚨,夏末衝向廁所,對著馬桶想要釋放這種潰爛的味道,卻什麼也吐不出來,夏末突然想起,自己快一天沒有進食了。
忘著鏡子裡自己的模樣,夏末也被嚇了一跳,沒有一點表情的蒼白,空洞而寂寞的感傷,夏末覺得如此的自己是多麼的可憐,而自己卻沒有得到被可憐的施捨。
夏末順著瓷磚的摩擦,頹廢地靠在角落裡。埋頭,想竭力哭出來,卻無濟於事。
有時候,在不知不覺中萌生的愛意,最讓人痛到無力,苦到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