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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連這兒的老闆娘都覺得合適呢。至於他們,我確定那種關係長不了。
嘉羽對梅紋確定的、略帶輕蔑的口吻感到驚訝,又顯得撲朔迷離,這種感覺放佛在城市的夜空中尋找星星,你明知它們就在某處,可是得穿過萬家燈火製造的障礙讓目光順利抵達那裡,又是不大可能的任務。他緊接著問,望熙找過你?
嗯,昨天打來電話,我猶豫了一下就接了。她說到一半停了下來,望著嘉羽,似乎在等待他的好奇心。嘉羽覺得在這個問題上兜圈子很無聊,就攤開雙手請她繼續。
他顯得很誠懇,不停認錯,說本來是個誤會,後來假戲真做了。我當時沒答應他,但也沒拒絕,我說還需要時間再考慮清楚。
你在敷衍他,緩兵之計?
不,我是真的不能確定對他的感覺,你應該明白對一個人來說,讓故事繼續總比推翻重來更容易,畢竟過回憶太深,不是簡單到能用橡皮擦掉的。可是這麼多天以來,我始終在思考,他是否真的適合我,我對他究竟是天然的喜歡更多,還是僅僅出於感情上和生活上的依賴。我已經不小了,二十五歲的年齡不允許自己再試探下去,我需要穩定的關係,甚至在不遠的將來我需要一份簡單的婚姻,可遺憾的是,他恐怕無法給我這些,他太需要自由,任何形式的束縛都是種折磨。她頓了頓,又補充道,我看不到未來。
那是你們的事,我不方便評論,不過希望你們兩個能處理好。嘉羽掏出紙巾擦了擦嘴說,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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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勒斯的九月》 第77節
新年前夕的陽光灑在身上,並沒有格外暖和,嘉羽感到面板有些麻木。他邊走邊想,如果望熙回心轉意,那意味著他和九月之間出了某些問題,這並不令人意外,他們也許原本就沒有考慮將來。但同時,他也沒有理由認為自己重新獲得了機會,通常在一段關係結束的時候,心煩意亂和失望情緒會讓人對新的可能產生本能的抗拒,不管他是否依然瞭解九月,這一點恐怕很難改變。
將近家門時嘉羽才重新注意到梅紋的存在,他不願帶她回去,自從她在飯桌上半開玩笑地建議他們約會開始,一種厭倦的情緒慢慢浮現出來。他無法接受互相安慰的事實,即使只是精神上的,況且更多的時候他寧願獨自等待。
我們去書店吧,你有意見麼?
哦,好啊,隨你吧。她的表情讓人覺得這個建議很唐突,不過嘉羽沒有過多理會,他徑直走回院裡取單車。
梅紋的右手繞過身體,扣住他的腰,她很用力,似乎有些緊張,嘉羽猜想這可能是因為太久不曾坐單車了。他也一樣,上次騎車帶人還在大學,變賣舊單車前,帶著九月在校園裡溜達。他不知為何很愚蠢地挎著一個單肩揹包,蹬起車來與膝蓋不停碰撞,九月堅持要他停下,把揹包抱在懷裡。那天,她的頭始終靠著他的後背,嘉羽盡力保持姿勢不變,他覺得九月一定是睡著了。
儘管相比上次來的時候,天氣轉暖了不少,可書店門口依然門可羅雀。嘉羽在新書架旁轉了一會兒覺得興趣索然,就走到最裡面淘舊書。許多二十年前出版的書,伴隨著單色封面和發黃書頁的是一個個閃亮的名字,由於長期被附庸風雅的人們追捧,他們的言論和思想在今日來看已不再招人喜歡,甚至令人憑空生出逆反,但字裡行間仍然透出智慧的火花。時常聽年長些的人提起那個思想空前活躍的時代,併為之神往,但潛意識裡,嘉羽覺得,那無非是從前精神生活長期匱乏和目前精神生活長期混亂雙重作用的結果,即使回到過去,也不可能找到傳說中的感覺。過去是回不去的。
他放下書撣撣袖口的灰塵,忽然注意到兩排書架間的牆上貼著一張紙,上面只有一行小字:本店誠招夜間店員,工資面議。
紙張已經發黃,四角捲了起來,表面覆蓋薄薄的塵土,字跡也模糊。嘉羽心想這裡生意如此慘淡還要把營業時間延長至全天,聽起來有些不可思議;而且如果真的誠心,為什麼不在門口寫個大告示,而是貼在這個隱秘的角落。於是他斷定這是原址上咖啡館的遺蹟,或者乾脆是個惡作劇。
《那不勒斯的九月》 第78節
晚飯後,嘉羽提議送梅紋回家,她卻想上街走走。他看不出這有什麼意義,除了呼嘯而過的車輛和晃眼的車燈,即沒有溫暖也沒有快樂,但當她抱著雙臂等待答覆時,他又將拒絕嚥了回去,聳聳肩。
高跟鞋在路面上吧嗒作響,他們很有節奏地走著。遠天變成硫磺色,寒冷開始肆虐,告訴人們過去的十二小時的溫暖只是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