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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追的拉風帥哥。他與安安在公共場所走逛,往往會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無人敢任意批評他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反而是不愛濃妝豔抹的安安屈居下風了。

情況的逆轉,讓安安多事的近親長輩不得不對他刮目相看,轉替她操心起來,怕好事多磨,要她早嫁早好,怕的是她漫不經心的個性,讓精悍的女人把他追跑了。

性子古怪的安安碰上這個話題,倒變灑脫了。“他真被別人追跑,就表示我們沒緣。”

多年來,他對她態熱一直不減,直到近半年,他似乎變了一個人,好像他加入某種集中營,被人洗腦、改造過。安安只道他公事忙,從未再深入探究。

元宵節前夕,駱偉回臺北,來電約她到敦南仁愛圓環一家法式特約餐廳相聚。

那家餐廳就在阿姨家附近,安安常路過,總以為那種食店的價位、裝潢與風格是針對上了年紀的人設計的,至今無緣造訪那家店。見同事和阿姨都豎起大拇指贊該店的情調好,大廚的手藝、特選的酒單和Housewine更是一級棒時,很快地聯想他邀她來此的動機,於是柔媚地建議膳後可就近到中正紀念堂逛花燈。

十多天不見,尋常的情侶應該是有聊不完的話題急於分享才是,他倆卻只顧低頭用餐,悶坐在雅緻餐廳一隅。

安安等用完第一道前餐,主動問:“你今天似乎很靜,是公事令你煩惱嗎?”

“嗯……可以這麼說,因為有太多的報告得寫,我這幾晚都在公司加班,無法陪你。”

“沒有關係的,你不要一臉歉疚,我自己也是忙著公事。”她接著道出這些天來發生的事,獨獨保留與常家兄弟撞上的那一段,但駱偉一副心不在焉,心思似乎飛上九重天去了;安安只道他近半年升了職,責任加重忙煩了,便關心地問:“你似乎有心事?”

“嗯……沒有。”

“大陸這一趟有任何收穫嗎?”“還好。”

他這樣有一搭沒一搭的談話,讓安安不知如何啟口跟他談未來,氣氛遂成僵局。

主萊上桌後,兩人刀叉一握,開始對付盤中肉,到末了,駱偉無心進食,刀叉一擱,開口了,“安安,有一件事,我想同你說清楚。”

她見他如此慎重其事,不免緊張起來。“是有關我們未來的事嗎?”“是的。”

他緊張到竟然迴避她的視線。

她想告訴他,她已做好心理準備,只要他現在開口跟她求婚,她不會再找藉口拒絕,但她只是慢聲鼓勵他,“你說吧,我正聽著。”話是如此,她還是緊張地摩挲著臂膀,打量周圍的食客。

當她漫不經心地瞄往餐廳底端,驚鴻一瞥地與位在廚房入口那一桌的男食客對上眼時,她幾乎坐在原位發僵,有那麼一秒,連呼吸都停止了。

安安說服自己那個坐在牆角,正對著七、八瓶摘了軟木塞的紅灑輕吸淺嘗的男人是常棣彥,但對方那一雙不經意透露端倪的世故眼眸,已明白地證實了她的恐懼——不,他是常棣華!他一邊品酌著紅潤醇厚的美酒,懶洋洋地瞅著他們這一桌瞧,分明等著看戲。

天!安安的小腹又開始隱隱抽痛起來。這是當年被駱偉的媽媽強灌出來的後遺症,打那一次經驗,她只要一感受到壓力時,胃就會開始鬧情緒。

回魂,她蒼白著臉說:“喔……好,你要跟我說什麼?”深吸一口氣,面露慚色。“安安,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試著剋制自己躲避過,但事情……

就這麼發生了。“

安安一楞,不是她預期的那一句,反而多出幾句莫名其妙的話。“駱偉,我不懂你的話,你試著躲避什麼?”駱偉緊張地扯松絲質領帶,將不知放在哪才好的手拱在桌前。“安安,我……”

她這回沒發問,勉強把挨在牆彼端的男人趕出眼角後,鎖定在駱偉身上,溫柔多情地等待他吞完杯中最後—滴水。

他把水喝完了,喉頭卻仍沙啞,蒼白的唇一張一合數回,像極了一隻困在枯河泥淖裡的魚,哀哀地呻吟著。“我……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

安安不解地看著駱偉,瞬了兩次眼皮,好不容易把他吐出來的話消化進去,粉紅的臉蛋兒才逐漸退轉成灰白。

她不發一語地審視他,發現他竟頹喪地垂著頭,心虛地迴避她的目光。

所以,這次的對不起,就不是如他前年尾牙時,被公司裡的女主管偷吻那麼單純了。

安安垂下眼臉,盯著映在瓷杯邊緣的殘紅唇印,僵硬地問:“什麼時候的事?怎麼發生的?”“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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