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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的,這件事你更要沉住氣,你坐好,我有幾句要緊的話囑咐你,你注意聽著。”
青婢抹了一下眼淚,點頭答應,靜靜坐好。
柳鶴鳴道:“果真這個人是獨孤老怪門下,而我又遭其毒手,那麼你的責任便十分重要了。”
“大伯是說,要我負責通風報訊?”
“對了。”
柳鶴鳴很欣賞侄女的聰明,臉上瀰漫著欣慰的笑容。
“由北而南,一共是十七家門派,你要一家家地通風報訊,而且要趕在那廝的前面。”
“大……伯。”青嬋低頭飲泣著!
柳鶴鳴看著侄女這番模樣,忽然心裡一動,暗忖道:“她何以如此傷心?莫非我此行真的有什麼不妥麼?”
他當然不會就此打消了主意。
良久以來,他就渴望著一場劇烈的搏殺。
那場搏殺也許並不一定是劇烈持久的鏖戰,但是必須是要施展出自己生平所學,也許只出一劍,但是這一劍必將是自己生平劍道的精華。”
果真有這類的敵手,雖死何憾?
他臉上又重新帶出了自信的笑容。
“放心吧,孩子,大伯不是這麼容易就會落敗的。怎麼,你對大伯不放心?”
“不是……”
“好!那就擦乾了你的淚……回房去吧!”
青嬋答應了一聲,起身進屋。
柳鶴鳴這一瞬間感慨萬千。
他緩緩步出堂屋,卻發覺到老奴田福,正坐在院子裡發呆。
他們之間,有四十年的主僕情誼。
柳鶴鳴當然忘不了田福那隻眼睛是怎麼瞎的。
大巴山之夜,他揹負著柳鶴鳴的妻子尤氏,在亂石崩雪的山溝裡面,被群盜劫擊。
尤氏就是那一夜死的!
田福的一隻眼,也是那個時候遭箭矢所射瞎的!
柳鶴鳴忽然悲從中來,淌下了兩滴淚水。
一個默默無名的小人物,卻幹了這麼俠義的一番義舉,其一腔對主的忠義,較之謀國的忠臣名相又有何異?
四十年來,他不氣餒,不怨天尤人,仍然是守著他本身的職責——一個僕人的職責。
這等忠心,怎不令柳鶴鳴肅然起敬欽感有加。
“田福。”他輕輕喚了一聲。
“你來我家有多久了?”
“噢,大概快四十年了吧!”眨動了一下他那隻獨眼,田福驚異地道:“主公,您老問這個幹什麼?”
“只是想起來隨便問問罷了。”
“主公,剛才府尹大人來訪……有什麼特別的事情?”
“當然有!”
四十年真誠相處,意氣相投,有時候他們是無話不談。
“主公……有什麼要緊的事,令您為難?”
“這個……”
田福沒介面,只靜靜等候著柳鶴鳴說話。
“也可以這麼說,”柳鶴鳴道:“我正想找你談談。”
說罷,他即在一塊石頭上坐了下來。
田福侍在他身前。
“田福,你認為我的功力如何?”
“主公功力那還有什麼話說,不要說冀省難覓對手,只怕再走魯豫,也難有第二人。”
“哈,”柳鶴鳴大笑一聲,道:“這只是你的看法而已,魯西的張之江和豫東的邊宋靖,這兩個人都不是弱者,只怕較我武技猶有過之。”
田福吟哦了一下道:“張、邊二位確是不弱,不過與主公也是在伯仲之間。”
柳鶴鳴臉上現出一片戚容,他找田福談話自然是有用意的。
“我們在青竹堡度過了十年的太平歲月,田福,你覺得習慣麼?”
田福怔了一下,立刻就明白了主人的心意。
“太好了!”他點著頭道:“這種修心養性的神仙生活,是老奴以前做夢也想不到的。”
“哼,你是信口胡說。”
柳鶴鳴立刻拆穿了他的心思,冷冷地道:“你用不著瞞我,其實我早已看出來,你有些耐不住了。”
田福頓時一怔,道:“主公,您老這話……是什麼意思?”
柳鶴鳴苦笑一下道:“你用不著害怕,其實我並沒有絲毫怪你的意思。老實說,我也和你一樣,十年來韜光晦跡的生活,我早已過膩了……”
“主公,您老……”
“你用不著著急,我有一件事,要告訴你,”他加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