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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三和邊五兩人,都好一會不出聲,過了好一會,祁三才竭力以平淡的聲音道:“那陌生人,當然死在炭窯裡了!”
這是我早已知道了的答案,我實在忍不住想責備他們幾句,可是我一看到了邊五這種樣子,他已經付出了極大的代價,又不忍心開口。雖然整件事,看來有點陰錯陽差,但是歸根結蒂,還是由於炭幫幾百年來積下來的愚昧迷信所造成,似乎不應該責備任何人!
我嘆了一聲,有點無可奈何地道:“以後呢?事情又有點甚麼新發展?”
祁三又呆了片刻:“我跳起來,他們已經將老五抬下來,我像是瘋子一樣,想將老五的斷臂,向他的肩頭上湊去,像是那樣就可以使他的膀子,重新再長在他身上。幾個兄弟硬將我拉了開來,幾個人七手八腳,抬走了老五,這時,有人叫道:‘窯頂!窯頂!’我在慌亂之中,抬頭看去,看到有一股火柱,直從窯頂的破洞中,衝了上來!”
邊五道:“炭窯的頂上,在封窯之後,只有四寸徑的一個小洞,那人在爬上去的時候,也不知道他哪裡來的蠻力,在跳下去之前,用雙足踹穿了將近半尺厚的封泥,踹出了一個一尺見方大小洞,他從那個洞中跳下去,我也是從這個洞中跳下去的。”
祁三又道:“由於窯頂的洞大了,而火口又一直有火在送進去,所以火從窯頂冒了出來,像是一條火龍。當時,立時又有人爬了上去,用溼泥將封口封了起來,仍舊只留下四寸的一個小洞!”
我欠了欠身子,想說話,可是我還沒有開口,白素已經揣知了我的心意:“如果當時你在場,而又有著最好的避火裝置,你有甚麼法子?”
本來,我是想說一句:“你們難道連救那陌生人的念頭都沒有”。但是經白素這樣一問,我也不禁苦笑了起來。的確,當時,在這樣的情形之下,就算我在場,又有著極其精良的石棉衣,可以使我跳進炭窯一個短時間,我又有甚麼辦法呢?
我一樣沒有辦法,因為那陌生人一定早已死了,就算我跳進去,也沒有意義!
我忍住了沒有再出聲,祁三望了我一下,繼續道:“四叔忙著救人,替老五治傷,老五一直昏迷不醒,我和四叔一起,回到了他的住所,天已差不多快亮了。我、四叔,還有幾個弟兄,一起坐在這裡--坐在小客廳中。四嬸也知道出了事,可是她一向不怎麼理會窯上的事,陪了我們一會就離開了。四叔緊皺著眉,我們大家心裡,也很不快樂。”
祁三說著,又靜了片刻,才道:“好一會,老七才罵了一聲,道:‘那渾蛋究竟是甚麼來路?他真的想到炭窯裡去取一段木頭出來?世上哪有為了一段木頭,而陪了性命的人?’對於老七的問題,我們全答不上來。就在這時,我一眼看到了那人帶來的那隻小皮箱。我一伸手,將小皮箱提了過來,道:‘四叔,這人叫甚麼名字,從哪裡來的,我們都不知道,開啟皮箱來看看,或許可以知道一點來龍去脈。’四叔煩惱得簡直不願意說話,他只是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祁三又停了一停,才又道:“我弄開了鎖,開啟了小皮箱,小皮箱中,除了幾件舊衣服之外,便沒有甚麼別的,在皮箱蓋上的夾袋中,倒找到了一些東西,有車票,有一點錢,還有一張紙,上面寫著一些字--”
祁三講到這裡,又停了一停,現出一種訝異的神情來:“那人像是知道自己會有甚麼不測一樣,在那張紙上,他清清楚楚地寫著他姓甚麼叫甚麼,從哪裡來,幹甚麼!”
邊五悶哼了一聲:“我們本來以為這個人,一定存心和我們搗蛋,誰知道一看,全然不是那麼一回事!”
我問道:“這個人--”
祁三道:“這個人,叫林子淵,從江蘇省句容縣來,他是句容縣一家小學的校長。”
我呆了一呆,句容,是江蘇省的一個小縣。一個小縣的縣城之中的一個小學校長,老遠地跑到安徽省的炭幫,要從一座炭窯之中,取出一段木頭,這種事,未免太不可思議了!
祁三的神情也很古怪:“當時,我們全呆住了,不知道這張紙上所寫的是真是假,四叔呆了一會,將紙摺了起來,小心放好:‘等這一批窯開窯之後,我要到句容縣走一遭,老三,幫裡的事情,在我離開之後,由你照料!’我道:‘四叔,這些小事,你不必再放在心上了!’四叔嘆了一聲:‘老三,事情太怪,而且人命關天,這個人不明不白,葬身在窯裡,他應該還有家人,我得去通知他家人一聲。’老七道:‘隨便派一個人去就可以了!’可是四叔一直搖頭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