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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室裡,季相面色慘白一臉虛弱地躺在了床榻上。
自季矜有記憶以來,她從未見到過這般的阿父。
她記憶裡的季相從來都是運籌帷幄風雅從容的美丈夫,越是長大,她的這一印象越是深刻。
然而現今,這露出了垂暮之氣的的季相,實在是不能不令季矜心驚。
她忍不住心中一痛,快步走上前去含淚喚道:“阿父。”
季相聽見了季矜的聲音,他掙扎著睜開眼睛醒了過來。
“是姝姝來了啊!”季相的聲音裡露出了幾分喜色來。
他的眼眸依舊泛著亮光,這讓季矜看在眼中放心了不少。
阿父他只是身子不適而已,他的心志並未氣弱。
只要阿父心中並未言棄就好,他的身子遲早都能夠養好的。
季相掙扎著起身,殷氏連忙走到床邊將他扶坐起來,往他後背墊了大枕頭。
季相面露笑意,朝著季矜招了招手道:“姝姝,過來坐吧。”
季矜這時也心緒平復了下去,收拾好了面容,臉色柔和地坐在了季相身旁。
“阿父,您的身子好些了嗎?”
季矜為季相掩了掩被子,眸光擔憂地打量著他道。
“唉,不過是一時氣急攻心罷了,好好調養就沒事了。只是人年紀大了,好得慢些。”季相說到最後他的聲音也難免染上了幾分落寞。
季矜聞言倒是唇角微微一笑:“阿父如此,倒是讓女兒放心了。”
“只是阿父,以後萬萬不可如此動怒,保重自己的身子才是要緊啊。”季矜肅起面容緊緊地盯著季相道。
無論發生什麼,只要季相還在就好,他們一家無法失去他。
被自己的女兒如此緊盯著,季相也只得無奈笑著保證道:“姝姝放心吧,為父也還想多活幾年呢,至少也得看著淳兒及冠啊。”
季矜這才垂眸勾唇放鬆了下來,柔聲問道:“那阿父,此事您有何打算,有需要女兒的地方嗎?”
此次季相的黨派大清洗,他的人所剩無幾,可是說季相算是徹底的失勢了。
儘管季相先前心中就已經隱隱地察覺到了危機,早作安排,只是到底還是晚了一步。
而且他千算萬算也萬萬沒料到張將軍背叛得他那麼徹底。只是不幸中的萬幸是,他保留住了他最重要的幾個得力人手,他的核心人系還在。
只要給他時間,他一定可以起復的,只是這段時日他需要蟄伏起來了。
“不,姝姝,此事是為父份內之事,我自有安排,你只需要快點找到證據從君侯脫身就行了。”
季相看著自己眼前娉婷動人的小女兒,忍不住愛憐地輕輕拍了拍她的手道。
季矜多在荀珏身邊待一天,就讓他提心吊膽不能安生一天,還是早點脫身為妙。
更何況,早日找到揭發荀珏的證據上呈陛下,他們相府也能夠早一日安全。
“阿父,此事頗為不妙。”季矜有些憂愁道。
先前他們都以為此事並不需要花費多長的時間,只要季矜進入了君侯府,應該很快就能夠從荀珏的身邊發現出端倪來。
這門婚事是權宜之計不得已而為之,然而只要季矜快速找到證據揭發荀珏的話,她很快就能從中解脫了,並不需要花費多少時間。
只是,這件事情卻進展得不如他們想象中的順利,果真荀珏不簡單不好對付啊。
“為父核對過了,那件東西的確是被人換過了。能夠如此的,只有曾今潛入相府的他。而要這先太子遺物之人,必定和他關係匪淺。”
“那對玉石是一對,為父是這個是陛下賞賜下來的,另一個據說是在先太子的嫡子手裡。”季相看著季矜眼眸沉沉道。
“可是女兒已經四處找過了,並不曾見到過。”
季矜忍不住蹙起了眉頭,本來以為可以快速了結之事,現下看來並非如此。
若是能夠早點了斷這一切的話,她和荀珏之間的牽扯也不必太過複雜,這門婚事自然也能夠斷得乾乾淨淨。
然而如今,季矜心中嘆息一聲,這看起來是不太可能了。
“如此,那是荀珏藏得太深了,到底為父不曾小看過他,那麼容易就被我們得手的話,也就不是荀郎了。”
說到此處,季相忍不住嘆息一聲,看著自己小女兒的眸光更是不忍:“姝姝,委屈你了。”
荀珏必定恨毒了他,自己的女兒嫁給了自己的仇人,季相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