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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輕巧的躲過她的狼爪,閃到一邊,臉色還是陰沉沉的不好看,卻終於抬起頭,說道:“我叫白初一。”
初一,這是什麼怪名字?我還十五咧。馬荊棘鬱悶的回教室,完全沒理會杜非凡在後面鬼叫:“棘棘,我們週末去不去看電影~~”
白初一,白初一……名字沒聽過,可那模樣卻縈繞不去,好像很久很久之前就認識了。若是仔細想去,卻又不是那張臉,腦子裡想的人,夢裡見到的人,都像是蒙著一層白霧,飄渺的,甚至是不分男女,但落到了實處,卻又是偏偏是白初一的樣子,甚至連那種陰沉的表情,都是具體的。
人世間真的有那種,前世的花又盛開在今生的路邊,這麼詩情畫意的相見嗎?
假如有,這個白初一又和她是什麼關係?親戚?朋友?仇人?……還是,戀人?
她一整個下午都沒好好聽課。前世的戀人?這個念頭有夠文藝夠旖旎的,連帶著她的心跳也不由自主的加快起來。五班的教室就在花壇對面,一抬頭就能看到,因此每次看到白初一,她的眼神也就情不自禁的追隨而去了。
只是頭還是痛的厲害。
村頭獸 24.芭比小碎
當天晚上,馬荊棘連數學模考的卷子都沒做完就爬上床睡覺。
她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夢見自己的身體輕飄飄的飛了起來,腳下是虛無的大地,房舍和道路都白茫茫的一片霧氣。她就這樣漫無目的,一縷孤魂般的隨風輕飛,直到看見工業園區的地標建築水上摩天輪,巨大的骨架在深藍的天幕下看起來像是某種動物的遺骸。
她認得湖邊那片高層樓房是高檔小區湖濱一號。她就這樣在千萬個黑洞洞的視窗之間遊移,最後不由自主的順著其中某個陽臺飄進去,居高臨下的停在某張床的上空。
床上正躺著一個人。
她有很不好的預感。
那個人微微側了側身。果然,清秀的臉,睫毛輕覆,是白初一!
怎麼又是他??
即使是夢,她也很不高興,極有拎著他領子質問的衝動。就在心念一動之際,他卻睜開了眼睛,焦距準確無誤的對準了她所在的虛無,彷彿穿過了時空距離,捕捉到了一個切實存在的質點。
馬荊棘看清楚他的眼睛,頓時嚇了一跳。
瞳孔……竟然是暗金色的瞳孔!
……她突然間醒過來,一身冷汗。窗外天色昏黑,只不過是凌晨三四點的模樣。
輾轉反側間,她依舊對方才那個夢心有餘悸,再也難以入睡。
第二天一早,馬荊棘連早飯都沒有吃就急匆匆的趕去學校。她想趕在上課之前找到白初一,可是五班的人說此人遲到是習慣。因此第一節語文課結束,她就趁著下課十分鐘,連招呼也不打的就闖進五班的教室,拖了一把椅子坐在那個規規矩矩穿著白襯衫的男生面前。
他拿著課本,半挑著眉毛看她——眉毛很好看,長長的,刀裁一樣。
“你叫白初一對嗎?我叫馬荊棘。”
她開門見山的介紹,落落大方,立刻吸引了周圍一圈看熱鬧的人,其中就有體育委員杜非凡。他一邊趕小雞似得把閒雜人等趕回座位,一邊忍不住偷瞄,一副十分欠扁的八卦樣。
白初一這回終於拿正眼看她了,語氣沉沉:“你有什麼事嗎?”
“沒事。”她抓了抓長髮,皺眉道:“只是有些疑問而已——白同學,我們以前見過嗎?”
“沒有。”
馬荊棘恍惚的在他唇角捕捉到一絲笑意,那種似真似幻的感覺又出現了,她愣了愣,一時不知該怎麼往下說。
亂哄哄的人聲裡傳來一個很細很柔,還很傲慢的聲音:“白白,你就直接告訴她活不長了,反正她也不會相信你,你也算提醒過了。”
誰?……她轉頭左右看了看,沒有人。
再回頭,白初一還是那副冷淡的表情,連方才幽微的笑意也不見了。
“白同學,剛才是你在講話?”
“你聽到有人講話?”他很驚訝,眼中有流光一閃而過。
“剛才是不是有人叫你白白?”
他低頭沉吟,然後語出驚人:“馬荊棘同學,請問你媽媽……是不是妖怪?”
馬荊棘只覺得腦子裡逆血上衝,連掐死他的心都有。她惡狠狠的回過去:
“你媽才是妖怪。”
白初一居然並不生氣,抿了抿嘴,繼續提問:“那麼,馬荊棘同學一定有爺爺或者奶奶是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