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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望地嘆息一聲,開始在樹下徘徊感傷。
每當夜鋒更深,永珍俱寂的時候,少年常常失神地舉起自己的手掌,反覆審視,喃喃自語說道:“她真的被我殺死了?永遠也不會再回來?是這一隻手,就是這一雙罪惡的手,剝奪了她可貴的生命。”
有時,他會憤憤交集,錘打著自己的腦袋,自責地低吼道:“韋松啊韋松!枉你十年苦學,自負聰明,竟連青梅竹馬的表妹,也分辨不出真假。世上竟有容貌酷肖的人,但她能一口道出兒時往事,又肯坦然隨你開墳驗證,這些,這些,難道還不夠證明她就是你的蘭表妹嗎?韋松!韋松!你怎會蠢得如此可憐,如此可恨?”
現在一切都太遲了,她如已死,你便是天下最絕請寡義的兇手,她如沒有死,也將永遠不會原諒你這可恥的錯誤,唉!韋松,你還拿什麼面目,生存於天地之間。他已經整整在左近百里以內,搜尋、尋覓、守候了三天三夜,然而,徐文蘭芳蹤寂渺,連屍體也不知去向。
起初,他抱著無窮希望痴候不肯離去,因為他想,徐文蘭若是已死,決不會連屍體也隨風飛化,必是被人救走,或者傷勢不重,已經自行隱藏療傷調息去了,假如這個推想沒有錯,近日之內,她必然還會在附近出現。
但如今他仰望雲天,鬥移星換,夜已深沉,顯示他這點最後的期望,也將化作泡影,他身負血仇新恨,勢已無法長此守候下去,不禁悲慟地躍坐在大樹下,盤膝合目,擠落點點悔恨的淚珠。
這是他守望企候的最後一夜,明日天色一亮,便不得不黯然離去。
誰知就在他六合乍會,一口真氣剛要凝聚的剎那,十里之外,忽然傳來一陣清脆的馬蹄聲。
韋松得自“北奇”神手頭陀慨贈一甲子內力,耳聰目敏,已遠非一般武林高手可及,略一斂神,便分辨出那馬蹄聲乃是單人獨騎,正由南向北,漸漸馳近。
他心裡微微一動,暗忖道:不知是什麼心急的人,竟在這般深夜中獨自趕路?
那騎馬蹄音雖緩,行得卻並不太慢,十里之遙,不過頓飯光景,便已馳過,隨著蹄聲,南方官道上,冉冉奔來一騎白馬。
馬兒揚鬃怒昂,神駿已極,鞍橋上斜斜坐著一個年紀甚輕的女郎,紫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