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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手頭陀跨滿跚步出了茅屋,抬頭一望橫亙在面前的浩瀚洞庭,終於為自己下了個最大的決心一一先往魯家堡,再尋萬毒教。
他默默舉步,默默思付:生死雖小,但我總要在臨死之前,看看韋松是不是真如金豪所說—一
湖濱小徑,崎嶇而泥濘,這條路他走過何止千百遍,記得那一天揹負著奄奄一息的韋松,也是循著這條小徑,趕奔桐柏山的。
那時候,他懷著滿腔豪義,邁步如飛,何等朗健,而現在,孤獨的身影,踉蹌的步子,又何等淒涼和悲哀。
行行復行行,從晨至午,才不過走了四五里,可憐他一代武林宗匠,竟走得滿身大汗,氣喘咻咻。
路邊有間酒肆,屋角飄舞著酒帘,撲鼻盡是酒香,但他昂然不顧,疾步而過。
酒肆中忽然飛奔出三條人影,連聲叫道:“和尚伯伯,和尚伯伯一。”
神手頭陀聞聲一驚,霍地停步回頭,其中一個英壯少年已撲上前來,跪倒地上,放聲大哭。
頭陀一把挽起那少年,顫聲問;“小虎子,真的是你麼?”
少年滿面熱淚,悽聲道:“和尚伯伯,小虎以為這一輩子再見不到您老人家,不料竟會在這兒遇見,爺爺和姐姐死得好慘,您老人家要給小虎作主。”
神手頭陀猛然一驚,急問:”什麼?你,爺爺和鶯兒—一這是怎麼一回事?快說!快說!”
東方小虎哭著道:“說來話長,請伯伯到店裡小坐,小虎再詳細稟告您老人家。”
三人陪著神手頭陀同返酒肆,落座之後,另兩人上前拜見,經東方小虎引見,若是苗真和魯克昌。
神手頭陀聽說魯克昌便是魯家裡少堡主,益感驚駭,一疊聲追問原委,東方小虎才咽哽者將萬毒教夜襲茅屋,東方異墮湖,姐弟投奔魯家堡,以及後來韋松和田秀貞同人後堡竹樓,逼死魯伯廷一等等經過,詳詳細細說了一遍神手頭陀聽罷,腦中如被重錘,愕然痴坐,半晌無法出聲。
東方小虎的話,正好證實了金豪所說的江湖傳言,他忍受無邊折辱,將一身功力傳給韋松,萬不料韋松果然變節喪志,投效了萬毒教。
這好像晴天一聲霹靂,剎時間,將他所有希望和苦心,全都震得粉碎。
東方小虎哭訴之後,又道:“我和苗魯二位欲圖拯救姐姐,邀約四川唐門少主人刺猥唐雁,和荊山雙秀馬氏兄妹,在途中截住韋松和田秀貞,才發現姐姐也遭了他們的毒手,大家激怒出手,又被韋松打敗,我們三人飄零南下,正想再回湖邊打聽爺爺生死下落,天幸竟在此遇見伯伯,那韋松一身功力,盡得伯伯真傳,我們實在不是他對手,伯伯務必要設法擒住他,替慘死的魯伯父和姐姐報仇!”
神手頭陀暗歎一聲,道:“伯伯也是不久之前,才得到訊息,如今別無他法,只有尋著韋松,讓伯伯當面問問他,看他還有一絲人心沒有?活命大恩,竟以仇報,唉!這真叫人不敢相信—一”
魯克昌躬身道:“晚輩們之意,正想前往衡山一行,韋松出身衡山百練羽士門下,難道他師父也不管這件事麼?”
神手頭陀心中一動,道:“此言極是,那老雜毛當初罵我錯收匪人,走!咱們也到衡山去問問他,看他有什麼話說!”
魯克昌又道:“韋松連遇奇緣,得老前輩活命大恩,身兼南北雙奇之長,武林中已少敵手,晚輩數次與他遭遇,見他並非全無人性,只不過被萬毒教主田秀貞美色所迷,才做出這種倒行逆施的事,除了老前輩和百練羽士一同出面,旁人絕無法制服得了。”
神手頭陀不願多談,揮手起身,東方小虎將坐騎讓給了神手頭陀,自己則和魯克昌同乘一騎,一行四人,徑奔南嶽衡山而去。
世上之事,往往一步之差,平憑許多紛攪,假如神手頭陀三騎馬,能在岳陽城中略住一住;極可能遇見一個完全出乎他們意料的人,見到這人,滿天謠言,不難立即澄清,衡山之行,也變得多餘了。
那人是誰?便是小虎子口口聲聲說被韋松害死的東方鶯兒。
原來東方鶯兒自得韋松灼穴解毒,“日醉”藥性消失,從昏睡中幽幽醒過來,徐文蘭便將前後經過,—一告訴了她,並且將韋松臨行前留下的那條銀鏈和小牌,一併轉交給她。
東方鶯兒這才恍然領悟,從前對韋松種種誤解,全是被萬毒教主田秀貞設計誣陷,自已竟錯怪韋松,使他百口莫辯,負冤難白。
她拿著那條銀鏈,一時之間,百感交集。
爺爺的慘死,弟弟的誤會尋仇,韋松的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