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搏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劉文典:“他的長衫特別長,掃地而行。像辛亥革命以前中國婦女所穿的裙子一樣,不準看到腳,走路不能踩到裙邊,只得輕輕慢移蓮步。他偶爾也穿皮鞋,既破且髒,從不擦油。”
劉文典的次子劉平章回憶說,父親在他的印象中總是一身長衫。除了在早年的一張照片中身著西服外,在以後的日子裡,即使赴京參加政協會議,他也從未改換衣裝。劉文典的頭髮很多,有一次剪短了以後,他就隨便“抹一抹”,從此也不再費心梳理,所以他留下來的尤其是晚年時期的照片中頭髮都是凌亂不堪、微微上指的樣子。
【教學】
羅家倫任清華校長後,一心想聘請劉來清華任專職教授,但北大拒不放人,幾經磋商,最後雙方達成妥協,劉到清華執教,但仍兼任北大教授,兩全其美。由此可見劉文典當年炙手可熱的程度。
當年考入清華的學生,“大一國文不選楊遇夫先生,不選俞平伯先生,也不選朱自清先生,而單選這位善解文字給人種種不同印象的劉叔雅先生。”
一次,劉文典上課時,有一位學生站起來說:“先生能不能再大聲點,後面的聽不見!”劉問:“今天到了多少人?”答曰:“30多人。”劉說:“我上課,教室裡從來不許超過30人!今天不講了。”說完拔腿起身,拂袖而去。
劉文典講課不拘常規,常常乘興隨意,給學生身臨其境的感覺。有一次,他剛上了半小時便講完了上一講的內容。同學們以為他接下來要講新課,誰知他忽然宣佈說:“今天提前下課,改在下星期三晚飯後七時半繼續上課。”原來下個星期三是陰曆五月十五,正是月圓之夜,他要在月光下講《月賦》。到這日,皓月當空,校園裡擺下一圈座位,劉文典坐在中間大講《月賦》,生動形象,見解精闢,讓聽者沉醉其中,不知往返。許多年後,宋廷琛在回憶文章中寫道:“那是距離人類登陸月球二十多年前的事情,大家想象中的月宮是何等的美麗,所以老先生當著一輪皓月大講《月賦》,講解的精闢和如此別開生面而風趣的講學,此情此景在筆者一生中還是第一次經歷到。”
劉文典對《紅樓夢》頗有研究,經常被邀請作《紅樓夢》的演講。張世英曾談到一個劉文典講演的趣聞:“那時無論文科理科,無論是學生和教授,都喜歡到各系去聽自己喜歡的課。所以有些課,你可以看到學生、教授一起聽課。我到現在還記得我一年級時聽劉文典講《紅樓夢》,到了教室,已經擠得人山人海,地上都坐滿了。劉文典是一個不拘小節、文人派頭十足的學者,只見他抽一口煙,似乎要說話了,但又不說話,大家只好焦急地等待。他又抽一口煙,才不緊不慢地開了腔:‘你們各位在座的,都是賈寶玉、林黛玉呀!’當時化學系的一位老教授嚴仁蔭,已經坐著等了半小時,聽到這樣的話,很生氣地說:‘什麼賈寶玉、林黛玉,都是大混蛋、小混蛋!’這是罵劉文典的。可是劉文典講課後,底下的人,沒有一個是走開的。”
劉文典曾請陳寅恪出“國文”試題,陳讓考生對對子,並出上聯“孫行者”,劉不以為意,照做,結果考糊了很多學生,一時議論紛紛,沸沸揚揚。
劉文典博聞強記,他上課時講《圓圓曲》、《萬古愁》兩篇文章時,把明末清初的事蹟如數家珍般的一一說給學生聽聽,並且在黑板上列舉了許多典故。讓學生“十二分”佩服。
一次,助教在一位學生的課卷上無中生有地添上了一個錯字,當時這位學生深感不平,馬上去找劉文典。劉看後氣得搖頭咂咀,回去與助教大鬧一場。從此,這位學生所有的課卷都由劉親手批改了。
在西南聯大時,劉文典家住市郊官渡,離學校較遠。當時日本飛機常對昆明進行空襲,但他從不缺課。他說:“國難當頭,寧可被飛機炸死,也不能缺課。”
劉文典一向狂放不羈,上起課來也如是,一堂課他頂多講三十多分鐘與課程有關的內容,餘下的時間就是天馬行空,隨興所至,無所不談,臧否人物佔其大半。
何兆武在《上學記》中曾回憶劉文典上課時的情形:“西南聯大的時候,劉先生大概是年紀最大的,而且派頭大,幾乎大部分時間都不來上課。比如有一年教溫李詩,講晚唐詩人溫庭筠、李商隱,是門很偏僻的課,可是他十堂課總有七八堂都不來。偶爾高興了來上一堂,講的時候隨便罵人,然後下次課他又不來了。按說這是不應該的,當時像他這樣的再找不出第二個,可他就這個作風。”
張中行在《劉叔雅》一文中回憶劉文典講《海賦》時說:“一次是講木玄虛《海賦》,多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