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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亂擴散,其他幾處見有利可圖,也隨之一同作亂,當如何應對為佳。
匈奴入冬後遷徙去別處有水有草的地方過冬,來年春會再回來,到時見關內大亂,怕不甘坐視,定會南下,撕下中原一大塊肉來。
若是到那一步又該如何。
宋齊兩國要是稍微像樣點,趁此機會北上伐魏,大魏再強盛,也要左支右絀。這絕好的機會,可惜了。
衛秀嘆息,看了看窗外日頭,冷酷的目光稍顯柔和,殿下應該要回來了。
濮陽沒有回來,她一出宮便去了王丞相府。
王丞相是她外祖,王皇后早逝,只留下濮陽一位小公主,王氏上下對她格外疼愛照拂。她一到王府,王老夫人便迎了出來,口中喚“七娘”,如家中小郎君、小娘子一般對待。
濮陽是來尋丞相的,見外祖母慈愛,也與她多談了幾句。到了某個年紀,婚嫁一事便成了繞不開的頭等大事,老人家拐彎抹角地問濮陽的意思,想知道她喜歡什麼樣的。
王老夫人十分慈藹,想七娘母親不在了,父親雖然疼愛她,有些事上也難免顧不得,她這外祖母便要多為她考慮,以免來日公主與駙馬伕妻不睦,耽誤了她的七娘一生。
濮陽談論起親事一向是大大方方的,但此時王老夫人含蓄地說起駙馬人選,她腦海中竟浮現出先生的模樣來。
“是,此事君父也提起,我只說不急,還看緣分。”濮陽落落大方,但臉頰則恰到好處地微微泛紅,像個正當年紀的小公主。
不論心中如何悚然,她面上仍是妥帖。
王老夫人連連頷首,深以為然:“說的不錯,是當緣分到了才好。”眼下帝室算穩了,陛下無需公主聯姻,七娘也好寬寬鬆鬆地擇一能與她相當的駙馬。
王老夫人說罷和煦地笑起來,以手輕撫濮陽柔軟的髮絲。
濮陽卻愈發不安,先生出現在她的腦海中,無論如何,都驅不走。
不多時,老丞相便來了,請公主書房議事。
公主是外孫女不假,但也是君,不能怠慢。兼之此時已近傍晚,拜訪長輩當在清晨下拜帖,老丞相便知濮陽此來並非是來看望老夫人的,應當有要事相商。
想到事涉趙王,濮陽若再強求換下牽武,難保陛下不會以為她涉入諸王之爭。但她也不能丟下不管,便想到了總領政務的丞相。
外祖父掌吏治,對牽武瞭解,定會比她深。
老丞相一聽她來意,便嘆了口氣:“公主有眼力,可此事,老臣管不了。”
濮陽未顯驚訝之色,只鎮定道:“請外祖父明示。”
“牽武……”老丞相遲疑了片刻,花白的鬍鬚一顫,嘆了口氣,“他是趙王的人,此次任涼州刺史,是趙、晉二王博弈的結果,無緣無故改任,趙王怕會不滿。”
濮陽自然知曉,她也不是沒有秉過政,很快就道:“外祖父是擔心朝堂因此動盪?再派一趙王系接任便是,晉王頗有些自顧不暇,荊王到底弱,代王又不會強出頭,先將羌戎殲滅要緊。”旁的能許便許了,有什麼事能勝過國之要塞。
老丞相嘆息,看著濮陽搖了搖頭,不知公主今日為何如此固執:“不必如此麻煩,涼州要塞,陛下怎會盡託牽武一人,有一名將名江統,歷經百戰,曾效命……”他似是想起了什麼,眼中閃過痛惜懊悔,沒說下去,而是斬釘截鐵道,“牽武不行,還有他,涼州亂不起來。”
“可牽武任刺史,一州之長,縱有將軍用兵如神,主帥無道,也避不過戰敗之運!”濮陽很快便點出癥結所在,今朝堂上所立諸公皆前朝之臣,這些大臣不賢麼?為何天下還是易主了?因君王無道,社稷方落入別家!
濮陽越聽越覺得不安,陛下與老丞相所恃不過羌戎勢小,數千人,掀不起風浪,但若如先生所言,牽武非綏邊之才,屆時一將無能,是要累死千軍的!
濮陽懊惱回府,便見衛秀在庭前等候。
此時天已暗了,她身披狐氅,獨坐庭中,四周有宦官婢女,皆靜立。
濮陽便停住了腳步,衛秀轉頭,見她回來了,不由微笑,彎下身,無聲地施了一禮。濮陽想到外祖母提起駙馬人選時,她腦海中浮現的第一人竟是先生,此時再見衛秀,竟有些心跳紊亂。
她定了定神,方走過去,溫聲道:“外面冷,先生有事尋我遣個人來就是,何必親至?”
衛秀看了看她並不明朗的神色,搖了搖頭,目現關切:“我憂殿下不順心焦,特來排解。”
確實不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