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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道。
“人已被長史迎入,只待殿下歸府便可召見。”阿蓉與衛秀道。
姜軫正是衛秀交與嚴煥的名單中的一人。衛秀計算時日,那十數人,看來皆已入轂。隴西與洛陽較近,姜軫趕了來,餘下怕是要等開春道上冰化後才能入京。
她彎唇輕笑道:“公主會與姜先生相談甚歡的。”
接下去,如何使人心甘情願折服於門下,便看公主的手段了。
衛秀顯露出輕鬆的笑意。阿蓉卻有些發愁,她想了想,道:“公主有些日子沒來了,這是從未有過的。”
原是每日都來的,哪怕什麼都不說,只坐著飲一盞茶,公主都要來過才高興,但這幾日,公主卻似銷聲匿跡了一般,數日未再踏足小院,連府中都不怎麼待,常入宮或外出飲宴。
衛秀輕鬆的笑意凝在唇畔,眼底幽沉的光芒也複雜起來。良久,她淡然道:“不要管她。”
阿蓉略一遲疑,終是沒再說。
剛過午,天就暗下來了,看來又有一場雪要來了。衛秀望向門口,那裡空無一人,她擔憂起來,仔細回想這幾日所言所行,確定沒有出錯,才又放心,謀算著下一步如何跨出。
衛秀所料沒錯。
下午果真下了一場雪,洋洋灑灑的,伴著北風呼嘯,連出門都難。
濮陽與姜軫言談晏晏,半個時辰下來,姜軫便感懷道:“我來此,是受人指點,本是想來試一試也好,誰知,竟遇殿下如此厚待。”
聽到他說受人指點,濮陽立即了悟,必是先生將他引了來。
“姜先生高才,何處不得施展?來我府中,我承您之光,蓬蓽生輝。”濮陽很會找人脈門,姜軫這樣的人,金銀是無用的,得以誠待之。
“殿下高看我了,我在隴西,不過一刀筆小吏。”他有才,可性子直,在底層掙扎不出頭,眼看年已五旬,估計此生便要如此鬱郁不得志了,誰知此處光明,讓他探到了。本因是公主而有所遲疑,可公主卻三言兩語便打消了他的疑慮。
奸猾小人有奸猾小人的用處,正義之士自然也有正義之士的好處。
濮陽令人收拾客舍,將姜軫好生安頓下來。至於官這一字,濮陽未提,她是不會將姜軫立即薦入朝中的,她打算以姜軫無法拒絕的理由,先將他留在府中,她府中還有幾個職銜空著,品級不高,六七品上下,但官、吏之別,如天地之分,有了官身,再往上走就容易了。
待姜軫退下,濮陽快速轉動的大腦停住,又心不在焉起來。
她有些日子沒去小院了,以先生之敏銳,怕是已察覺出什麼。
可她又如何去呢?去了便是已經亂得很的心神更添煩亂。
她總想起衛秀,想到她時而冷漠,時而溫柔的雙眸,想到她在輪椅上依然如青松古柏,永不彎折的脊樑,甚至想到上一世她臨死前看到的,衛秀稱得上倉皇失措的身影,她沉痛驚怒的雙眸。
她們相識還不久,上一世,是她在旁悄悄地關注她,而今生也不過半年時光的相處,然而回想起來,一幕幕先生或淡然微笑或挑眉不語的畫面,竟是深刻在她心中。
她只好剋制自己不去見先生,但那人身影徘徊心間,驅散不去。她也似在迷霧之中掙扎不出。
更令濮陽不安的是,她起先覺得先生是女子,她不該對她存有非分之想,可數日不見先生,她竟隱隱間覺得是女子也沒什麼。
“殿下。”有侍女入內。
濮陽望過去,見是衛秀院中的侍女,目光微凝,客氣道:“何事?”
“先生聽聞殿下得賢士,特贈美酒一壺,供殿下為賢士洗塵。”侍女從容,一面說,一面呈上一檀木托盤,盤上置白玉酒壺。
濮陽容色稍霽,起身將酒壺接過,待侍女退下,與近侍道:“說與家令,今夜之宴,孤為東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