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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怔,腦海中突然想透了什麼,胸口一片亮堂。
衛秀其實,早生出入她門牆的心思了,可恨她如此糊塗,竟到此時才想明白。
那些書,是她有意讓她看得,這不過是一種隱晦的自薦,透過書上的筆跡,讓她知曉她的才華,恐怕還存有試探她如何反應的意思。故而,衛秀從頭到尾都不曾奇怪為何公主會對她緊追不捨。
濮陽不禁燦然一笑,那些書中固然看得出她滿腹經綸、計策百出,可她更是親眼見過她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本事的。
也是她太過先入為主,一開始便認定了衛秀的才幹,竟忘了這一點。
想透之後,濮陽信心大增。轉頭就見衛秀在不遠處正看著她。
衛秀是去地窖取酒了,回來便看到濮陽那如久陰初晴一般毫無陰霾的笑意,濮陽面容生得極為貌美,冶豔而不妖,稱得上光潤玉顏,秀色空絕。她這一笑,便如撥雲見月,明麗耀眼。
衛秀不知怎麼就停下了,遠遠地看著。直到濮陽望過來,她方定定神,令推輪椅的童子繼續前行。
濮陽見她過來,很高興,嘴巴甚是甜:“傷好倒不能在先生這裡久留了。待雨停,我便要回宮了。”
這雨勢,看來很快就會歇,可惜回去已有些匆忙,興許趕不上城門關閉,幸而,她來時備了馬,到時可急騁回京。
“驟雨初歇,地面難保泥濘,殿下留神為上。”
濮陽一笑:“謝過先生提醒啦。”又看到她手中一小壇酒,“這可是贈與我的?”見衛秀稱是,她遺憾嘆息道,“可惜不能與先生暢飲,真是一大憾事。”
一同飲酒,多半為知己。公主總是有意無意地讓自己顯得與她親密。衛秀笑了笑,未言。
雨還沒停的意思,還有會兒話能說。濮陽朝周圍內宦抬了抬下頷,幾人一併退了下去,衛秀見此,抬了下手,身後的童子,一言不發的退避。
“適才室內所言太過驚人,我不能立即答覆,還望先生見諒。”濮陽先表達了歉意,也是把話題重新銜接起來的意思。
“確實是我放肆了,還要謝過殿下不罪之恩。”衛秀淡然答道。
兩個心知肚明的人對著彼此打起心知肚明的啞謎來。
濮陽繼續道:“只是有一點卻是緊要,先生以為接下去,我當如何行事?”
她說完,不等衛秀開口,行了一個鄭重的大禮:“望先生教我,萬勿推辭!”
她身姿壓得極低,誠心可見一斑。衛秀不說話,她就不直身,也不再出聲,就這樣等著。
而事實,衛秀是不可能拒絕的,方才室中那一番話,堪稱通透,她刺到了濮陽的野心,濮陽也看到了她的大膽。
屋簷外雨勢更急,噼噼啪啪地打下來,自屋前地磚濺起的水珠,落在地板上,打溼了地板,便如一塊塊陰影在侵入。
衛秀看著濮陽,殿下如此誠心,如此恭敬,但她心中卻是透亮,若是她再度拒絕,恐怕,活不過今夜,連帶這草廬,都會隨一把火,化作灰燼。
雨又下了一陣,一歇,濮陽便立即踏上返程之路,臨行前,她笑與衛秀道:“待我京中事一定,便親來接先生。”
她笑意明麗暢快,眉宇之間,隱藏著得償所願的歡快。
衛秀送她到草廬外,道:“殿下一路好走。”
濮陽深深看了她一眼,便大步離去。
她一走,這偌大的草廬似乎一下子空了下來。彷彿此處的歡聲笑語,要依靠她來托起。這種感覺,讓衛秀十分不適,她回到室中,見幾上那一匣子,便順手取了過來,開啟,只見匣內鋪著一層厚厚軟軟的裡襯,裡襯托著一管白玉簫。
只一眼,便可看出玉簫成色乃極品,兼之精良做工,堪稱傳世之品。
衛秀單手去取,手指剛一碰到玉簫,便覺指腹生涼,又有一股溫潤細膩的觸覺。她拿了起來,置於唇邊吹奏。
音色圓潤,毫無凝滯,果然好物。
濮陽猜對了,若只是對這管簫,衛秀確實喜歡。
侍女走了進來,對她行了一禮,見她手中的簫,無需多想便知是何人所贈。她笑道:“幾月前,郎君便準備遠遊,見過公主後,卻耽擱了行程。”
連出行的行囊都收拾好了,不想竟耽擱數月未能成行。
“郎君可要另定行期?”侍女又問。
衛秀小心地將玉簫放回到那匣子裡,然後合上,拿在自己手中,預備自己親手去放起來。聞侍女此言,她低聲道:“不去了,機會難得,再過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