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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兩年,晉王自顧不暇,代王踟躕不前,荊王也終未獲青眼,反倒是趙王,讓他一點一點地凸顯了出來。
衛太師既怕下錯了注,又欲與新君結好,左右搖擺了多年,終於站定了趙王。他暗中行事,不顯山不露水的,少有人察覺。然態度既有偏向,怎會一絲風聲也不透?自有人瞧了出來。
衛秀雖一直未歸衛氏,然衛太師有心渲染,京中何人不知,衛秀是衛氏子弟。此次濮陽公主與衛秀婚事一定,京中看似仍是原來的樣子,然暗地下的潮湧卻越發湍急。不說衛秀才智,單能得濮陽公主相助,趙王便是如虎添翼,諸王之中再無人可及。
眾人紛湧而動,或中途改投趙王,或入衛府探聽口風,忙忙碌碌,叫原本喜氣洋洋的京師都浮躁起來。
事端中心的二人卻仍是不慌不忙地做著自己的事,絲毫未受外界影響。
衛秀在打點行囊,衣食住行自有僕役操心,書籍等物卻是她自己動手才放心。
濮陽在旁替她打個下手,看一間書齋一點點空下去,只剩了大件的案几,與矮几上一些擺件,衛秀慣用的筆墨,常看的書簡則都空了,不由道:“先生不日便要回來,這些便不要搬來搬去了。”
衛秀手下一頓,抬頭便見濮陽不捨地看著她。她將手中的書放歸遠處,順著她道:“殿下說的是。”
衣物等皆已收拾妥善,明日一早,便可離府。
衛秀轉動輪椅來到濮陽身邊,濮陽看了看她,輕聲道:“就要與先生分離,真是不捨。”她們自相遇以來,便不曾分離,哪怕只是數月,也讓人覺得落寞。
衛秀道:“我仍在京中,殿下有事,只管派人來召。”
濮陽抬手撫上她的眉心,修長的柳眉,幽深的眸子,搭配起來,看似親切溫潤,實則便如寒夜一般冷漠疏離,也只有望向濮陽之時才會消融下來。衛秀感覺到濮陽指尖劃過她的眉宇,最終落在她鬢角那一綹青絲。
濮陽朱唇輕啟:“還未分離,我便已相思了。先生呢,可會想我?”
旖旎纏綿的離恨之情,也纏繞上衛秀的心頭,她張了張唇,心中有些羞意,然而對上公主湖泊一般粼粼深情的眼眸,她不由自主道:“會……”
濮陽笑顏輕展,道不盡的溫柔多情,別離之愁,也釋懷了些。
隔日,濮陽便送衛秀去了衛宅。
這座宅邸是衛秀早幾年置辦的,一直不曾入住,這回倒是派上用場了。
到底只是一座民宅,外頭看去,樸實無華,只是大了些。然而入了正門,便知裡頭清雅秀致,別有一番滋味。園池是翻修過的,氣勢不在恢弘,而在於清靜灑脫。踏入庭中,便覺一股怡然清新之氣,猶如山間寒霜帶雪的清晨,既料峭,又清逸。
濮陽看過,不由笑道:“倒與先生相配。”
衛秀見她也喜歡,不由也舒朗起來,在前引路。
她沒來過幾回,但何處有路,又通往何處,卻記得一清二楚。一一向濮陽解說著,濮陽也聽得認真,饒有興致的。待見過衛秀居住的房舍,見此處確實風雅,居住起來也十分舒適便宜,她才放心下來。
衛秀不由寵溺的搖了搖頭,才請濮陽坐下,便聞得門上來報,衛太師登門。
來得好快。
衛秀與濮陽對視一眼,笑著道:“多半是為殿下來的。”
定是趙王急了。
濮陽也是瞭然的樣子:“來得這樣及時,看來太師對趙王兄,十分殷勤。”想替趙王將她拉攏過去,也好讓她,為趙王效力。
衛秀轉頭與門子道:“請太師入內。”
門子匆忙去了。
“諸王爭鬥,也太文氣了些,多年都沒一個結果,也該為陛下分憂了。”衛秀平靜道。衛太師最善趨利避害,要打動他,可不易。但衛秀會讓他知曉,當前關頭,如何行事,才為明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