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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朝代的末兩年,總是混亂黑暗。為斂權而行卑鄙之事,更是屢出不窮。

新朝建立方二十載,不少老臣都是經過當年事的,故而皇帝也甚少去掩飾自己當年所為,不過是竭盡全力,尊崇禮法,治理國家,以示新朝之明朗,前朝之昏暗。

然而,仲大將軍一事卻是個例外,皇帝極為厭惡有人提起當年那場亂事,每有大臣言中帶上大將軍舊事,皇帝必神色陰晦。在朝大臣哪個不是人精,時日一久便看出了些端倪,也刻意不去提了。漸漸的,當年的事竟像是被人全然忘卻了一般,如濮陽這樣的小輩,更是半點風聲都不曾聽聞過。

太史令已是須發皆白之齡,自然也是知曉一些內情的。聽完竇回傳話,他先是心驚,時過境遷,竟忘了這忌諱,隨即面色發白,知曉這兩張文稿是要不回了。

其實,文稿又有什麼要緊,太史監內自留了底稿。太史令來此,不過是求一句皇帝准許罷了,可眼下,連皇帝的面都沒見到。

一部《周書》,修了近廿載,耗費心血無數,卻終是不能完整了。

太史令神色頹喪,雙肩塌了下去,像是瞬息之間老了十歲,顫顫巍巍地轉身,竇回也是於心不忍,上前扶了他一把。

太史令看看竇回,反握住他的手,像是突然來了勇氣,忍不住道:“煩請中涓回稟聖上……”說到此,他又停了下來,神采再度寂滅,他搖了搖頭:“罷了。”

史家不乏秉筆直書,剛正不阿之輩,亦不缺屈節媚上,阿諛奉承之徒。太史令自以做不到後者那般曲辭諂媚,可他有家小,也確實不敢如前者那樣置生死於度外,只能在中間,搖擺不定地活著。

多說無益,他擺了擺手,示意竇回不必再扶,慢慢地一步步走遠了。

竇回面容平靜,待到看不到太史令身影了,方一甩袖,又轉回殿內。

殿中皇帝正單手抵著額角,閉著眼,似是小憩,距他七八步之遙的牆邊,中書舍人正在擬賜婚的詔書。

竇回放輕了腳步,回到皇帝身後站好。

過得一盞茶的功夫,詔書擬好了。中書舍人雙手呈了上來,皇帝睜開眼,揮了下手,令他念來。聽過一遍,見並無差錯,便道:“頒下去吧。”

底下奉上玉璽來,加了璽,舍人便捧著詔書,出宮頒詔去了。

中書舍人一走,皇帝又坐直了身子,他目光一轉,瞄到竇回在身後,像是才發現他回來了一般,問道:“太史令回去了?”

竇回忙躬身回道:“回去了,太史已領會陛下聖意。”

“嗯。”皇帝隨意應了一聲。

按說,這事算是結了,早就拋在身後的事,皇帝已有許多日子沒有去想了,這回也是修史時看到,才使他不快了這許久。

皇帝又合上了眼,讓自己去想賜婚之後的事。婚禮該預備起來了,還有他多年來替七娘攢下的嫁妝,也該派人去清點。衛秀那裡是要另闢府邸,還是搬回衛府,都需有個章程。

一連串的事,皇后不在,交由妃子又不放心,都得他這父親來操心。皇帝極力讓自己去想婚事如何操辦,然而他的思緒又不由自主地轉到那些文稿上去。這件早該煙消雲散的事,這個早已身死名滅的人,竟然不依不饒地又清晰地浮現了出來。

時隔二十年,皇帝依然能想起當年的每一個細枝末節,他與朋黨如何謀劃,又是如何下令,他都記得清清楚楚。他還記得,是徐鸞親自帶人埋伏,他也記得徐鸞回來後,滿身都是血跡,得意地與他回稟,這世上再沒有仲戎這個人。

他更記得,不久之後,膠東王興兵截殺他,他平了這一小股在他眼中甚至連臺面都上不了的亂兵,突然靈機一現,命徐鸞帶人衝入仲府,將闔府上下殺得一乾二淨,而後再將此事栽贓到已經死於亂刀之下的膠東王身上。

那一晚,洛陽火光四起,往日威嚴的大將軍府遍佈屍首,男女老少,都躺在血泊之中,鮮血流淌,順著磚縫,深入土中,此後連日的大雨,都沖刷不去。

這些帶著火光血光的畫面像是發了瘋似的湧現在皇帝腦海中。他覺得心底發虛,渾身發冷。他終於明白,這並不是令人將那燒了文稿的火盆搬下去,便可眼不見為淨的,也不是喜慶之事能掩蓋驅散的。

皇帝越發覺得厭惡,可他連個發洩之法都沒有。

詔書到時,濮陽正與衛秀品評一幅古畫。

這是幅風景畫,畫的是蜀道山水,筆跡磊落,氣韻雄壯,數筆勾勒間,便見萬丈之刃,洶湧之波,區區一張素紙,彷彿要盛不下畫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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