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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國太子謀逆,附逆者皆伏誅。平日與太子稍好些的大臣都按上了大大小小的罪名,遭受貶謫、罷黜、流放,乃至處以極刑。
太子賢明,與他往來俱是賢臣能臣,這一番動盪,齊國元氣大傷,朝中能者皆去,留下的不是媚上奸佞者,便是平庸度日者。與此同時,諸皇子也開始爭奪太子之位,其中以豫章王呼聲最高,儼然已有新儲的架勢。
濮陽與衛秀所料不錯,皇帝果然有所安排,刺史之缺,他已有人選。但這人選卻是眾人都沒想到的。他將統領羽林的王鯀外放出去,掌一州軍政。
京城之中的軍隊有三支,一為羽林,宿衛大內;二為虎賁,守衛皇城九門;三位金吾衛,主管京師治安。除此之外,距京師兩日路程還有五萬銳士,稱為玄甲軍,這支軍隊眼下由車騎將軍衛攸統帥,然玄甲軍太遠,快馬來回也需四日。
故而一旦朝中生變,最為緊要的還是京中的三支隊伍。
原本王鯀掌羽林,濮陽三佔其一,算是有優勢的,可皇帝卻突然把王鯀派出去了。
“何人主羽林?”濮陽急問。
立即有人回話:“王將軍出京,補上是張議。”開口的是廷尉寺少卿,此事在一個時辰前,由皇帝當廷宣詔,打了眾人一個措手不及。
“張議……”濮陽重複一遍,若有所思。
衛將軍張議,在朝中一向獨來獨往誰都不靠。看來陛下是要擇中正之輩,輔佐長孫了。
在這緊要關頭,將王將軍從羽林調開,莫非是陛下對王氏生疑?眾人都有些不安。濮陽見諸人都看著她,立即沉著道:“這數月京中怕不太平,爾等各安其位,不得擅動。”
眾人齊聲稱是,行禮退下。
衛秀一直沒有開口,她靠著椅背,正凝神想著什麼。
還有半月,便是正旦,又一年過去,風雲湧動,暗潮激盪,來年只怕還有更大風浪等著廟堂上的諸位。
濮陽提壺,替衛秀杯中換上熱茶。衛秀毫無所覺,目光一直對著眼前一處,卻又沒有在看那裡,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
又過片刻,她像是想通了什麼,望向濮陽,剛欲開口,冷不防一陣咳嗽。濮陽忙上前輕撫她的背,替她順氣。
衛秀以帕掩口,咳得聲音都啞了,好不容易停下來,才有精力與濮陽道:“不妨事,每年總有那麼一兩遭的。”
她面色蒼白,嘴唇因痛咳過一陣,而顯得異樣鮮紅。濮陽憂心不已,忙道:“你去歇著,要用什麼藥?我令人去取。”府中囤了不少藥材,就是為衛秀準備的。
衛秀早已習慣了,反過來安撫她:“過幾日便好了,你別急。藥我已使人取了,也用過一副,好了不少。”
她說好了不少,可她看起來仍是氣息不穩,羸弱不堪,單薄如冬日殘陽。濮陽擔憂地看著她,卻也沒有好的法子。人一生當中,最為束手無策的莫過於生老病死,連自詡為天子的皇帝都也只能聽之任之。
衛秀拉過她的手,握在自己手中,以此來寬慰她,口中換換地說道:“陛下令舅父出京,必不是心有猜疑。若猜疑,便不會讓他在此關頭,去那樣一個緊要的位置。我猜想是陛下想要練兵了,王氏的聲望,海內皆知,在軍中也有號召力。就這一兩日,相府必會來人相請,邀殿下過去商量此事。殿下不妨聽聽丞相的意思。”她們最要緊的還是京中,地方一來勢力混雜,而來也不易控制,如今國富民豐,地方想要生亂也不是易事,倒可暫且擱一擱。
濮陽道:“我明白。”
衛秀慢慢舒了口氣,像是緩過一陣,她拍拍濮陽的手背,微笑道:“勞煩娘子送我回房。”
濮陽沒忍住,輕笑出聲,卻依言起身,取了毯子來將她蓋得嚴嚴實實的,然後推起輪椅,走出這間大殿。
剛走出兩步,衛秀又似不經意般道:“殿下與執金吾可有交情?”
濮陽想了一想,一面走,一面道:“沒有,執金吾焦邕,比張議還獨,張議雖不黨附,好歹還知敷衍著諸王,焦邕卻連一個好臉色都不給,諸王都怕了他了,我也無捷徑可與他交好。”
衛秀搖了搖頭:“不要輕動,羽林、虎賁、金吾衛,陛下盯得最緊的定是這三處。”這個時候,可不能被人拿住了把柄。
濮陽也是這樣想的,一動不如一靜,暴雨將至,她們還是穩著些。
只是……“阿秀怎麼忽然想起執金吾來了?”濮陽疑惑道,往日也沒見她提過焦邕,且要說拉攏,今任虎賁中郎將的蔡蠡可比焦邕軟和的多。
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