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花辭樹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婢女來推著她出去。
時辰不早,也是時候回房安置了。
衛秀到濮陽身前,抬頭看了看她,笑道:“今日倒是早,晚膳已用過了?”
濮陽這才回神,臉頰掠過一抹緋紅,低聲道:“在宮中與他們一起的。”
衛秀笑了笑,並沒說什麼,只示意婢女推她前行。
濮陽看著她先行一步,她忽然想起,她好像好幾日不曾見過衛秀了。新帝即位之初,朝中最是忙亂,方方面面都有漏洞,好似偌大一個朝廷,隨著先帝一去,就不知該如何運作了一般。數月來,她日日早出晚歸,統領大局。有時候,回來得晚了,衛秀已歇下,清晨匆匆用過早膳,又是整日不見。
忙的時候,顧不上其他,此時夜色姣好,阿秀就在她身前,她坐在輪椅上,背對著她,她們一起走在回房的路上。
濮陽心中倏然間溢滿了思念。她快步跟上,走到衛秀身旁,衛秀看她一眼,溫緩一笑。濮陽的心,隨著她這一笑,雀躍不已。
回到房中,梳洗之後,二人各自睡下。
內室置了兩榻,各在室內兩側,中間有一道屏風隔開。燈都熄滅了,只留了角落一盞,用於起夜之用。
濮陽躺下,久久不得入眠,滿腦子都是衛秀。她就在不遠,她們只隔著一道屏風,黑夜寂然,她傾耳凝聽,彷彿可以聽到她氣息平和的呼吸。
濮陽想到,她已許久不曾與阿秀單獨相處,阿秀也總自己去竹林旁的小院,不大來尋她。如此一來,她們雖還日日同寢一室,可已很久沒有好好說說話了。
濮陽有一瞬間心慌,她真擔心,時日一久,她們就這樣生分了。
“阿秀,”她輕聲喚道,“你可睡了?”
衛秀還醒著,聽到她喚她,立即回道:“沒有。”正想問有何事,便聽得一陣悉悉索索的輕響,濮陽繞過屏風,摸黑走了過來。
雖已是春日,夜間依然冷著,衛秀忙朝裡挪了一些,空出一個位置,讓濮陽進來。
濮陽在她身邊躺下來,蓋上棉衾,暖暖的,是衛秀的體溫,一點也不冷。衛秀撐起身,探手過去,替她掩實了被角,確定沒有風進來,她才問道:“怎麼過來了?”
濮陽沉默了一下,朝著衛秀靠近,直到靠在她身上,方輕聲道:“家令說,你今日不曾出門,一直在竹林,你在那裡做什麼?”
衛秀將她攬過來,抱得緊緊的:“兩年前,你說要在竹林的池子裡養幾尾魚,可還記得?我令人尋了些魚苗來,趁天氣和暖,正好養下去。到秋天,鱖魚肥美,給你烹一道魚羹,你必是喜歡的。”去年她就記掛這件事,可惜臥病在床,起不來身。
濮陽這才想起兩年多以前,她們還沒有成親的時候,她隨口說的那句,不想阿秀一直記得。她覺得害怕她們會生分的擔心真是多餘,阿秀怎麼會跟她生分呢?
外面風風雨雨,但一回到衛秀身邊,就像到了芳草鮮美,落英繽紛的桃花源,時光寧靜,歲月悠遠。
有些人,就是如此,做什麼都從容不迫,連帶著她身邊的人,也跟著從容起來。
濮陽想到秋日,池邊垂釣,生火烹魚的場景,生出萬分嚮往來:“好,只你我二人。”
這不難,衛秀自是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