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毯上,攤了一地的兒童積木,她一腳踩到個三角尖,“哦呦”喊了聲,見二少爺疾電一樣直射來的目光,訕訕笑了,連忙移開了腳。
“別踩了我們小虎的玩具,別人碰了他不要的。”聞櫻正坐在室內沙發躺椅上看書,見狀笑了笑,充當他的發言人。
邵廷玉眨了眨眼,果然把三角積木扔得遠遠的。
瑩草咳了下,“太太,這衣服咱們還是拿去扔了吧?大帥府裡什麼沒有,慣得她這樣作態!”
“留著罷。”聞櫻翻過了一頁書,忽地想起什麼,吩咐道:“這布包你原樣留著,再去找一個相似的,隨意裹幾件衣服,再拿去丟了。”
“誒?”
“白天去,最好有人看見。”
瑩草不解,但還是照著吩咐去做了。
等她一走,邵廷玉厭倦了玩具,爬到床上準備睡覺。聞櫻同樣上了床,將瑩綠頂的檯燈調到合適的亮度,拿了一本兒童書,用輕細柔軟地嗓音給他講起了故事。
她發現小狼狗很喜歡自己唸書的聲音,往往這時候,他就會放下心裡的防備,有時候她念著念著,他喉嚨裡也會發出含糊咕噥的聲音,像是在學她說話。
這樣一來,晚上反而是最適合她教學的時間。
但同樣的,卸下防備的他入睡也非常快。
聞櫻正將故事唸到一半,側過頭去,他已經捉著枕巾睡著了。總是顯露出兇狠的目光閉著,眉頭也鬆開來,額髮垂落分開,只看他酣睡的模樣,就像個小天使。聞櫻在他額頭親了一下,關燈睡了。
黑暗中,她以為睡著了的“小天使”又睜開了眼睛,黝黑的瞳仁轉了轉,像有幾分不解,探手摸了摸額頭。
*
第二天醒來,廚房裡傳出鬧哄哄的聲音,自然傳不到聞櫻耳朵裡,但瑩草把她叫醒了。
“太太,不好了,二少爺吃了不好的東西鬧肚子呢!”她停了停,小聲地嘟囔,“那群人都說是您沒給他吃飽飯,二少爺才大清早跑到廚房偷吃。”
她說話時沒有平日的憤恨勁兒,顯然連她都是這樣想的。就二少爺吃肉那個勁兒,昨天太太給撤了葷菜,那牛肉也沒給他喂上幾口,他聞著味兒跑去偷吃太正常了。
聞櫻下了樓,見他躺在沙發上,神情懨懨地,便將他抱到了懷裡。
他早起不知怎麼出去的,大衣都沒穿,這會兒面板冰得像結了凍,她一貼上去也被冷得一哆嗦。幸而下來時拿了他穿的衣服,便將大衣給他裹上,再仔細地扣上釦子。
邵廷玉頭靠在她大腿上,翻了個身,頭朝裡,拿黑黢黢的眼睛看她。
她對他露出一個清淺安撫的笑,拍了拍他的背:“小虎別怕,諒那群人也不敢給你下毒/藥。”
說小狼狗自己偷吃,聞櫻斷然不信。
每到吃飯的時候,他表現的總是異樣的乖順,乖順得教人覺得可憐。如果只是母狗帶大的小狗崽,只會有奪食的概念,不會像他這樣乖乖等人投餵。
聞櫻知道這正是他親孃的傑作。
當年邵大帥還不是大帥,土匪一個,去的是低等的勾欄院,他親孃的素質自然不高,這樣一個人,獨自一路南下來投奔大帥,沿路盤纏哪裡來?少不得做老本行的生意,賣賣皮肉,小狼狗正是她拿來給恩客解悶逗樂的“玩意兒”,像教馬戲團的動物一樣,做得好了給飯吃,做不好了沒的吃。
他爭不過大人,時日久了,自然就被訓練出來了。
雖說他是大帥的骨肉,但從小被狗養大,連話都不會說,全沒個人樣,他娘也不敢肯定大帥稀不稀罕這麼個兒子。她眼皮子淺,只先顧了眼前的利益。
來到大帥府中後,那群聽差也是發現了他這一習慣,才會想拿他尋個開心。
所以唯獨在偷吃這一件事情上,他不敢做。
這群人不過是欺負他不會說話罷了。
聞櫻在心裡算算時間,差不多就是這一日了,那女人要上門來討公道。她原先就保持了一定原主的風格,任下人碎嘴傳她對邵廷玉的苛待,只當足以給對方找到合適的理由發難,沒想到他親孃還嫌不夠,對他下了手。
如她所想,沒過多久,就聞說邵大帥回來了。
邵閣天一身軍裝,手執馬鞭,腳下生風地走了進來,見聞櫻正坐在客廳,濃眉一挑,嗓音渾厚:“聽說,你把我這剛找回來的兒子折騰得不輕啊?”
他把鞭子一扔給了聽差,大馬金刀地坐到了她對面,擺出審問的架勢來。
有資格出入廳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