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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晚自習打鈴已經過去了將近半個小時,學生們早就已經陸陸續續回到了宿舍,偶爾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是情侶們偷偷摸摸地穿叢而過,但因為天色漸晚,也逐漸走遠了。花壇前的路燈灑下昏黃的光,照得單堯的臉龐半明半暗,神情莫測。
“逃課、晚歸,喝酒,下一步你準備做什麼?”
“要你管?”
聞櫻頭也不回地甩下這一句,與他擦身而過,他身上還有煙味沒散,被風送來。她皺皺鼻子。
只可惜她沒走出多遠,就驀然被人從背後攥住了手臂。她本就喝醉了,平衡力驟減,猝不及防間險些跌倒,只能踉蹌著被向後拽去。
單堯輕嗤,“不用我管?”
“放手!”手臂間傳來的力道弄疼了她,她掙扎想要掙脫,卻使不上力氣,只能衝他低吼,“你不是早就不管我了嗎?找你的陸嘉湄去,就算我和人上\\床、做\\愛、懷孕墮胎,又關你什麼事?!”
她往外報一種可能性,他的面色就冷一分,聽到後來幾乎面如寒霜,“懷孕?”
他深吸了一口氣,耐性盡數被磨盡,“操\你\媽聞櫻,我跟你說過,別再繼續糟蹋自己,你他媽才16歲,有些後果你負不起!”他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優等生的面具早就被她氣的丟遠了,黑眸裡寒芒閃過,“誰做的,上次的那個人?滿18歲了嗎,你把他的具體資訊告訴我,我找律師起訴他誘\奸未成年少女。”
“單堯你有病啊!”聞櫻被他氣笑了,“你語文考試是作弊的吧,閱讀理解做到狗肚子裡去了,誰懷孕了了!知不知道什麼叫假設?”
“真的沒有?”他眉眼冷厲,凝視著她。
她冷哼一聲,“你要是希望有,我現在去弄一個來還不遲。”
單堯看著她,眼前的人渾身散發著逆反的情緒,恨不得跟全世界的人做對,別人說對她就做錯,別人禁止她做的她偏偏要做。他不是沒有感覺到她的牴觸和對抗,就像一隻刺蝟,哪怕嘴上在說著想和他在一起的話,仍然把尖刺對準了他,好像只有扎得他也疼痛流血,她才會有一刻的安寧。
高三可以說是學生時代壓力最大的一段時間,他優異的成績也不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他尚且自顧不暇,怎麼有精力一而再再而三的給她收拾爛攤子?
他想起初中時候的聞櫻,兩人第一次遇見是她跑步摔倒,石頭的尖稜劃破了面板,鮮血引發了女生的尖叫,他恰好在旁邊,就抱著她去了醫務室。她靦腆害羞,和他說一句謝謝就紅了臉,傷好後連續幾個課間都在他班級門口磨磨蹭蹭,直到他在同學的起鬨聲中走出教室,她才把感謝的禮物遞上來,理所當然紅著臉,像幼圓的番茄熟透了的模樣。
和現在相比,就彷彿是兩個人。
“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他剋制情緒,深深地望著她道。這一句感嘆很輕,像是被風一送就能消匿無蹤,但她還是聽見了。
她倏爾抬眼看他,男生的面部表情透出難以言喻的疲憊,不知是因為在這裡等了她很久還是學習或者是別的原因,失望自他的眼睛裡流瀉,那麼明顯,沒有人會看不見。
陡然間,她氣息一滯,像是喘不過氣一樣,眼眶驀地紅了,目光裡有掩飾不住的敵意。
“我怎麼會變成這樣,你真的不知道嗎?!”
單堯看見她突如其來的變化,不禁怔住了,“櫻櫻?”
“你問我為什麼變成這樣,你怎麼不問問你自己,你為什麼能夠變得這麼快?我們不是在戀愛嗎?你不喜歡我嗎?”她呼吸急促,眼淚猝不及防大顆大顆地掉落下來,沒有哭聲,她就只是睜著眼睛眨也不眨地望著他,“我知道我們不能在一起了,父母再婚,哪怕沒有血緣關係,也多的是人說難聽的話,就算我們捱過了這些難關沒有分手,以後也結不了婚。我找過法律依據,重組家庭子女雙方未成年,父母和子女產生擬製血親關係,子女就不能結婚。”
“我查過,我都知道。”她努力地忍住,還是忍不住逸出一聲嗚咽,“但是你怎麼能說變就變,輕而易舉地把我丟開,轉頭就和別人在一起?”
“我……”他眉眼怔忡。
“就好像我對你來說無足輕重,天秤上連砝碼也不用擺,輕飄飄的沒有一點重量,在你的選擇裡永遠是不要、放棄、丟掉!”她淚眼朦朧,“你憑什麼以為我一點都不在意,憑什麼以為我會和你一樣,把這段記憶當做垃圾一樣扔進垃圾桶?!我不願意可不可以?可不可以?”
她哭的抽噎,因為缺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