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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制住的彈簧。他渴望立即喝點什麼。年輕女人的手指在他手中那麼冰涼,又顯得那麼無力;他突然間有種衝動,想用自己充滿熱情的雙手去溫暖它們。“嗨!您好。厄爾斯金夫人,我是克萊德?考博恩,彩虹大酒店的老闆。我已經知道了您的事情,我會送您去警察總局。我想,您給家人打過電話了吧?或者厄爾斯金牧師的家人?非常希望您能瞭解,厄爾斯金夫人,在目前這種困難時期,彩虹大酒店歡迎您繼續留下來,我們會善待您,一直到——”考博納頓了一下,臉紅了。他原本是想說,一直等到屍體被發現、被確認並被運送回家以後。但並沒有人告訴厄爾斯金夫人有名男子跳進大瀑布的事。“——多長時間都行,只要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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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瀑布的寡婦新娘在尋人(8)
紅髮女人抬起她那雙罕見的綠玻璃眼睛,望著他。儘管酒店員工肯定告訴過她克萊德?考博恩是誰,他會帶她去哪裡,但她似乎不記得了。她滿是疑惑地低聲重複著那幾個字“‘多長時間都行,只要需要’”。彷彿那是外語,或是個謎語。
考博恩駕駛著他那輛錚亮的新車(那是一輛粉藍色的別克車,白胎壁輪胎,自動傳送裝置,車內淺褐色的皮革裝飾柔軟得像女人大腿內側的面板一樣)送她去位於南主大街的尼亞加拉大瀑布警察局總部。在短暫的旅途中,考博恩很不安地留意著他的乘客厄爾斯金太太,她呆呆地坐著,戴著手套的雙手緊扣著放在膝上。(阿莉亞從酒店房間裡取回一雙新的白色針織手套。)考博恩絞盡腦汁想要想出點什麼和她聊聊。人與人之間的沉默使他感到恐懼。他在演練怎樣向老朋友波納比講述這次痛苦的經歷。考博恩停車的時候,這個女人才輕聲細語地說:“我還沒有給家人打電話。也沒有通知他的家人。沒什麼跟他們說的。他們會問吉爾伯特去哪裡了,為什麼要去。我不知道怎麼回答。”
4
愚蠢的女人,你以為你是誰,居然敢藐視我的公正?
上帝的聲音縈繞在她大腦,奚落著她。在這裡,陌生人盯著她看,全是同情和懷疑。
“可是這叫什麼公正啊,上帝?為何要我來承受這一切?”
她在等待。上帝拒絕回答。
現在看來,那是多麼久遠以前的事情啊。她站在那裡,纖瘦的胳膊抬起來,那種姿勢就像在十字架上受刑一樣,白色的綢緞婚紗上綴滿了無數個各種各樣的珍珠釦子、縫褶,還有做工精巧的蕾絲飾邊,穿在她身上像一件精美的緊身胸衣。利特萊爾太太堅決要讓她穿那件胸衣,阿莉亞幾乎要窒息了。我接受你,吉爾伯特。我法定婚配的丈夫。一個噴嚏就可以使那件胸衣支離破碎,也可以摧毀婚禮。
在警察總局,“墮落”男子的新娘無疑會受到譴責。
阿莉亞洗了把臉,漱了漱口,因為嘴裡還有恐懼留下的銅錢一樣的味道。如果再讓吉爾伯特看到她那該死的“法國結”(她媽媽那樣叫它)鬆開的話,他該會是多麼厭煩啊。尼亞加拉地區潮溼的空氣使她的頭髮無望地一縷縷捲了起來。阿莉亞瞪著滿是驚恐的眼睛看到自己,就像剛從夢中驚醒一樣。
在那張豬窩一樣的床上。
你讓我覺得噁心。我努力去愛你。
現在我們都自由了。
在這個陌生而又冷漠的地方。這可不是在華光四射的豪華的蜜月酒店裡,而是在一間難看的亮著熒光燈的房間裡。一些陌生人急切地要和她談話。“厄爾斯金夫人?”又一次,就像那是她的名字一樣,“厄爾斯金夫人?我們要告訴您一些事情,請您做好準備。”酒店來的那個很紳士的男子好像不見了,她已經忘記了他的名字,現在她被留下來和這些陌生人待在一起。這些陌生人儘管沒有穿制服,但是可以確定,他們都是警察。出乎意料的是,其中還有一個女人,稱為“女警官”。在和女性罪犯或女性受害者打交道的時候,還是需要女警官的。這位中年婦女臉部稜角分明,線條明朗,上唇上方有一層淡淡的黑色鬍子,灰色的斜紋嗶嘰布料套裝穿在她略顯壯碩的身上倒是顯得很得體。那個女人在說話——說什麼?阿莉亞努力地聆聽,但是耳朵裡一陣嗡鳴聲。
吉爾伯特?厄爾斯金可能已經“掉進”——什麼?哪裡?
“據目擊者報告,是馬蹄瀑布。今天早晨大約六點半。”
每個字阿莉亞都聽得清清楚楚,但是卻搞不清楚它們的含義。而令人吃驚的是,那個女人也有一張與自己錢包裡一模一樣的吉爾伯特的照片。(她是怎麼把吉爾伯特的照片弄到手的?怎麼幾乎和阿莉亞擁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