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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翻找起來。幾乎每個犯人都會有點小小的私藏品,有時走得太急就忘了帶走,當然,他們無論是出獄還是死了都不會再需要它們。他希望能找到一些看似不起眼、關鍵時刻卻能派上用場的小東西。
兩本澀情雜誌、幾張郵票、一隻劣質打火機,甚至還有小半包受潮的香菸。但這些都毫無用處,他又找到一支沒有筆帽的鋼筆,悄悄塞進襪子裡。
在床腳與牆壁的夾縫裡,他扒拉出了一些肢體的碎屑——人類的肢體——指頭的一小截末端,以及一小片血肉模糊的頭皮,帶著一撮捲曲毛髮。由於冬天氣溫低,它們還沒來得及徹底腐化。
如果這些是上任房客的遺物,顯然他在通往地獄的班車上度過了一段相當痛苦的旅程,而且負責清理現場的獄警也真夠敷衍的,殺青想著,面不改色地將那些碎屑丟進馬桶沖走。
然後他將床上的被子抖開,鑽進去。
對面那個山羊鬍叫得更歡了,米青。液噴到了過道地板上,立刻有獄警走過去呵斥,把他拖出來逼著弄乾淨地板——用他自己的舌頭。
周圍看到這一幕的囚犯們尖叫怪笑,彷彿群體欣賞一場喜劇表演——監獄生活枯燥乏味,人們總得想方設法給自己找點樂子。
下午放風時,獄警賽門看見馬爾沃的兩個手下溜進了1317號囚室。
他很清楚那個黑胖子的惡習:喜歡折磨新人。不止是毆打與弓雖。女幹那麼簡單,馬爾沃享受著新人從緊張、憤怒、抵抗到恐懼、崩潰、求饒,直至屈辱麻木地接受的整個過程,最後將他們像玩壞的布偶似的丟進垃圾箱裡。
一般來說,收過好處的獄警們會睜隻眼閉隻眼,只要他別玩得太高調。但這次賽門猶豫了一下,想著要不要上前給新人解個圍。這才第一天呢,這些急不可耐的混蛋!年輕獄警陰鬱地想。
這時,同事喬的聲音拉住了他即將上前的腳步。
“來幫個手,賽門。”喬說。
“什麼事?”
“一個不知死活的人渣,我們要狠狠收拾他一頓。”喬告訴賽門,一名犯人乘隙襲擊了新來的女護士,雖然沒有得手,但把她嚇得夠嗆,旁邊的獄警立刻衝上前阻止,被他扔了一身糞便。“護士哭哭啼啼地跑啦,真可惜,這裡好容易有個年輕的妞兒……”喬遺憾又惱火地說,“艾力克提議用‘袋子’。”
“袋子”指的是獄警們套上挖了兩個洞的袋子遮住頭臉,將某個囚犯圍起來暴打一頓,這樣即使將囚犯打個半死,他們也沒法聯絡律師指認、控告施暴者。
賽門就這麼心不在焉地被同事拉走了。
於是,他沒看到也沒料到的一幕緊接著發生了——那兩個膀大腰圓、常年混街頭的黑幫打手,鼻青臉腫、血沫飛濺地被揍出了1317號囚室。
其中一個在地板上滾了兩圈後,撞上了一雙穿著高檔運動鞋的長腿。對方毫不客氣地一腳踩上他的指骨。他悶哼一聲,目露兇光地將另一隻手上握的鐵釺朝對方狠狠刺去。而下一個瞬間,那根生鏽的鐵釺已經脫離了他的掌控,將他的前臂牢牢釘在地板,彷彿大頭針洞穿了蟲子標本!
他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等到抬頭看清對方的臉,慘叫變成了恐懼至極的哀求:“饒了我,‘教父’……”
“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這麼稱呼我,孩子。”褐發藍眼的男人語調冷淡地說,帶著一種屬於掌權者的強硬與漫不經心的優雅,“告訴馬爾沃,他得給我個交代。”
馬爾沃的另一名手下連滾帶爬地走了,剩下那個倒黴鬼在地板與鐵釺間哀嚎。熱衷看好戲的囚犯們沒有發出一點兒聲音,連巡邏的獄警也遠遠地溜達開來,似乎根本就不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
褐發男人的目光沿著地板上的血跡一路延伸進1317號囚室,微露出感興趣的神色,邁步走進去。他走路的姿勢挺拔莊重,像是從小受過良好教育的上流人士,橙紅色囚衣與運動鞋在身上穿出了西裝革履的味道。
殺青果然在第一眼就認出了他:蒂莫西·貝拉爾迪。他的容貌跟阿萊西奧有八九分相似,尤其是陰天海面一般灰藍的瞳色,就像從顏料盤的同一格里調出來似的。若不是看起來更年長成熟、更具上位者的壓迫氣息,他們倆簡直就是一對雙胞胎兄弟。
蒂莫西在殺青面前站定,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彷彿在品味這個新人的成色。幾秒鐘後他倨傲而不失禮儀地一笑:“身手不錯,但是想在這裡活出個人樣,光憑身手遠遠不夠,你很快就會知道。”
殺青像只被掠食者入侵地盤的幼獸,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