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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話多的人。”
保鏢立刻噤聲,規規矩矩地開著車,同時在肚子裡編排起這名年輕英俊的客人與私生活靡亂的小公爵之間的緋聞。
里奧看著路旁的叢林景色飛快後退,一顆心陷入焦急與左右為難中:他絕不可能槍殺這些無辜者,但又不能引起任何人的懷疑,而小亞弗爾那邊,也需要進一步接近的契機……他應該怎麼做,才能兩全其美地完成這個任務?
一聲槍響打斷了他的沉思。
——附近有人正在獵殺人獸!里奧攥緊拳頭,指甲掐入皮肉,用意志力壓制著胸口翻湧的強烈不忍與憤怒。他不能,不能因為一時衝動而出手,這會毀了全盤計劃!搭上自己的性命也就罷了,一旦驚動小亞弗爾,這裡的所有人獸勢必被滅口,而將來還會有無數的受害者,繼續喪命在這種慘無人道的狩獵遊戲中!
無論如何,他必須忍住!
又一聲槍響,聲源很近,應該就在路旁的這片叢林中。
“——停車!”里奧忍無可忍地對保鏢說。
後者以為他終於正兒八經地開始狩獵,而不是坐著車環島兜風了,滿懷興奮地熄了火,拎著槍支跳下車。
里奧抓著獵槍,撥開茂密的枝葉進入路邊密林。實際上,他還沒想好接下來該怎麼做。理智上他知道視若無睹是最好的處理方法,但他是個人,不是機器,無法像電腦那樣按照固定的程式一絲不苟地執行命令。他不能眼睜睜看著一個無辜的人死在面前,而自己卻用諸多借口為冷酷無情洗白,掩蓋見死不救的事實——他的良心不允許他這麼做!
……先看看什麼情況,再見機行事吧,他對自己說。
夏尼爾從第三名死去獵手的身上搜出幾匣備用子彈,挑了兩把合手的槍支,然後將其他武器和衣物挖坑埋了,屍體塞進一段巨大的腐朽枯木底下,腐泥爛葉中的螞蟻、蜣螂等昆蟲被驚動,四下逃竄,但很快它們就會回來,享受一頓長久的美餐。
幹這些事情時,他愉快地哼著八年前的流行歌曲,鮮血與新死的餘熱令他重溫了久違的興奮。
洛意表情冷淡地旁觀。說實話,他並不喜歡這個男人身上的氣息,從骨子裡透出一股豺狼般六親不認的陰鷲與毒辣,而那些偶爾透露出來的、看似活潑風趣的表情與話語,只不過是些無傷大體的點綴,彷彿豺狼洞穴裡生長出的幾枝小野花。
現在他馴良得像只養熟了的狼犬,那是因為在這種事態與環境中,自己比他強大。等到他覺得擁有足夠強大力量可以抗衡或超越時,就會本能地伸出尖牙利爪。洛意十分肯定他只是在利用自己擺脫困境——不過自己也一樣在利用他幫忙狩獵,兩人扯平了。
正在毀屍滅跡的時候,洛意聽見了輕微的腳步聲,以及枯枝落葉被踩到的悉索聲響……有人來了!夏尼爾也驚覺起來,回身與他交換了個眼神。兩人立刻閃到最近的一棵大樹後面。
繁茂的枝葉遮蔽了視線,只能從腳步聲中判斷出,正在向他們靠近的是兩個人。墨綠色的叢林作戰靴與迷彩褲腳暴露了對方的身份——俱樂部配備的保鏢,另一個應該是獵手。
動手嗎?夏尼爾目視洛意。
等他們再走近一點。洛意比了個手勢。
他們耐心地等待對方進入必殺範圍,在即將出手前,聽見了那兩個人的對話:“應該就在這附近,我好像聞到了血腥味……看,枯木下伸出一條腿,人獸的屍體在那兒!”這是一個聲線粗重、略帶俄羅斯口音的男人聲音。
夏尼爾握緊手中上膛的步槍,食指搭上了扳機,槍管從枝杈間緩緩伸出去。
“已經死了……遲來一步。算了,走吧。”另一個低沉而醇厚的男人聲音說道。
這個聲音令洛意眉峰一剔,目光如雲散月出般乍然濃烈起來。在夏尼爾彎曲食指的同時,他伸出一根指頭,精確地插入扳機後面的空隙裡,阻止了他的射擊動作。
蓄勢待發的夏尼爾吃了一驚,立刻轉頭看他,見他朝自己搖了搖頭。
為什麼?他做著口型問。
洛意沒有回答,只是把他的手指從扳機上撥開,態度堅決,不容商榷。
夏尼爾朝天翻了個白眼。有什麼辦法呢,這個男人一貫心思深沉、自有主張,說是兩人聯手,但一句要緊的話都沒向他透露過。或許是因為對方根本就不信任他……這個認識令他覺得有點心靈受傷。
他悻悻然抽回槍管,動作稍微大了一點兒,晃動了幾片樹葉。
“——誰?躲在樹後面的,出來!”帶俄羅斯口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