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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有志氣的好漢。
「呵呵,將軍自然得是任人唯賢。」裴陵笑笑,抬頭看了眼左三知,發現左三知的神色仍未有改變,眼裡波瀾不興,讓人看不透想法。
「既然裴陵你也認為如此,那麼把左三知掉入我麾下如何?我這裡正好缺個瞭解邊關形勢的人,左三知在邊關生活多年,很瞭解這裡的風土人情。」
李振中當著眾人的面問裴陵,他知道下面那些喧譁的將官們都在留意自己和裴陵的談話。
裴陵聽了這話,便慢慢道:「他本是伺候末將起居的人,僥倖立了點功勞有了官職,既然將軍賞識,那下個調令不就可以了,何必問末將意見?」
「你……」聽到裴陵話裡帶刺,李振中挑起了眉毛。旁邊的左三知一看不好,便連忙跪下接道:「都是為了大周的疆土跟百姓,小人到哪都是一樣的。」
「呵呵,好。」李振中聽到左三知回答,覺得十分滿意,他眼角堆笑,拍了拍左三知的肩膀以示鼓勵,又轉頭看向裴陵。
「既然如此,一切聽憑將軍吩咐了。」裴陵舉杯,又敬了李振中一杯,「將軍,末將不勝酒力,先告退了。」說罷拂袖起身徑直往營帳外走去,走路間還碰倒了一些杯盞。那些將官們也都很明智地裝作什麼也沒聽到,繼續吃喝閒聊。
「將軍,裴大人守城時死了幾位得力手下,因此心情一直不好。請將軍不要見怪,小人先出去送裴大人,感謝將軍賞識栽培,三知定會努力,以求不負將軍期望。」左三知見裴陵出去,才抱拳跟李振中施禮,隨便找個理由解釋裴陵的失禮。
「好,好。」李振中捻鬚笑著,頻頻點頭。他旁邊的幾個將官也都覺得裴陵今天有些異常,但見左三知如此,便都在心中誇讚左三知得體,而裴陵不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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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還是一樣的黑,圍坐在篝火旁,兵士們的粗言鄙語也透出興高采烈,唯一低沉的,可能就是自己的心境吧?
裴陵牽過棗紅馬,慢慢爬了上去。他讓裴勇、裴義回帳中喝酒,自己則用腳跟一磕,讓馬兒便穿過堆堆火焰和兵士,小步跑出了營盤。
此時該是月上中天,可或許是近日風沙作祟,一朵朵烏雲在空中漂浮,擋住了所有的光亮,讓裴陵看不清前面的路。他回頭望去,卻見身後遠處的大軍營盤火光閃爍,映得周圍的草木也清晰無比。
相比之下,自己的身影真是孤單呢。裴陵笑笑,拽住韁繩,繼續策馬向黑暗中走去。
來到邊關近十年了,從一個普通的小旗兵升到了衛指揮史,其間雖然也有父親的護佑,可那些戰功哪個不是自己親手立下的?
在邊關,家世和軍學的出身或許能讓同僚們有所顧忌,但手下那些粗野的兵士看得只是身為男人的真才實學。
要服眾,就要真的超越他們所有人。
裴陵低著頭,撫摸棗紅馬的脊背。他和馬已經走到了荒草茂盛之處。這裡,草長得比膝蓋還高,裴陵騎馬踏進去,連踩在馬鐙上的腳都被沒了,靴子則和那些荒草摩擦著,發出清晰的聲音。裴陵見四下無人,便勒住韁繩,跳下了馬,把披風隨手丟在地上,躺了上去。
鼻子裡面都是草葉的腥氣,還有泥土的味道。風吹過,有些涼意,卻還是帶不走心中那說不清道不明的煩躁。裴陵閉上眼睛,拽了根草到嘴裡嚼著,嚐到苦澀後又吐了出去,重新揪了根放在口中叼著。
左三知此時在哪裡呢?是不是在給李振中敬酒?他成了李振中的部下,飛黃騰達指日可待,總比跟著自己好吧?
自己都從這聖旨中感覺到自己的前途渺茫,左三知那麼聰明的人又怎麼會感覺不到?自己不被提拔,肯定是因為二皇子孝王那邊有人分析了什麼,說不準皇上已經明白大皇子勾結胡人、試圖取邊關的軍權……
裴陵嘆了口氣,睜開眼睛,看看自己的手,想起剛才就是這隻手,打了左三知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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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巴掌雖響,可打的力道很輕。裴陵想到左三知捱了巴掌後的不動聲色,不知道左三知是否明白此舉背後的深意。這相當於割袍斷義的一巴掌雖然讓自己在眾人心目中變得惡劣,卻也讓他們知道左三知並非他的心腹。
這樣左三知就可以擺脫曾是裴陵手下的陰影,免得日後別人因為自己跟他產生芥蒂。現在看來,自己還蠻成功的。
裴陵笑笑,覺得打了左三知的那隻手隱隱作痛,再摸摸自己的額頭,上面也冒出薄汗——陳年好酒勁頭足。
在這裡躺下去,可能會著涼生病吧,但還是不想回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