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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像個孩子一樣認錯,央求。
她無動於衷,像是失神,點漆的眸裡,毫無倒影,說:“這是我最後一次這麼叫你了,請您多保重身體,不要喝酒,不要抽菸,也不要再殺人了,”聲音越來越小,她喃喃輕語,“這個世界真有地獄的,生前欠下的,死後都要還的。”
“咣!”
骨灰罈摔落在地上,她緩緩往後倒去,白正覃這才看見,她白色的衣襬處,染紅了一大片,手腕上的血,汩汩流出。
“淺淺!”
“醫生,醫生!”
白清淺倒在地上,一動不動,手心攤開,一塊玻璃瓷片掉出來,還沾著血。
白正覃瘋了一般,哭著喊著,老淚縱橫:“快救救,救救她”
“救救我女兒,救救她!”
“……”
秦一路是白清淺的命,而她,又是白正覃的命,一報還一報,因果,迴圈。
白正覃一生殺人無數,從來不畏懼,這一天才恍然發覺,原來真有報應。
三個月後,剛入春,天還有些微涼,機場裡,行人腳步匆忙,絡繹不絕。
“先生,就這麼讓他們走嗎?”
白正覃拄著柺杖,看著登機口:“讓白飛以後跟著淺淺。”
不過幾個月時間,他老了很多,頭髮發白,不像那個縱橫黑教的掌舵人,倒像個風燭殘年的老人。
身側的男人有所顧慮:“那小姐她,”
白正覃搖搖頭:“她不會回來了。”
“不會的,等小姐氣消了就會回來了,她心地好,一定捨不得先生的。”
“不會回來的,寶寶她不要白家了,”佝僂了背,白正覃低下頭,“也不要我這個爸爸了。”
曾經叱吒風雲的男人,歷經了腥風血雨之後,也不過只是位父親。
“報應,都是報應。”白正覃轉身,彎著腰,眼眶酸澀,步履蹣跚。
他的女兒,他唯一珍愛的女兒,與他背道而馳,一定是他殺了太多人,所以,因果報應。
候機室裡,女孩穿著白色的裙子,頻頻回頭,然後毅然決然地轉身離開。
她走到裡側候機的椅子前,笑著說:“路路,我們私奔吧。”
秦一路的手還打著石膏,大病未愈,臉色有些蒼白:“你想去哪裡?”
他看著面前的女孩,眼神寵溺。
白清淺坐到他身旁,頗為意氣風發地說:“天涯海角,我們仗劍走天涯。”
秦一路笑:“好。”
笑過之後,白清淺又紅了眼眶,看著秦一路,淚珠滾下,她抽抽噎噎地說:“路路,我以後沒有爸爸了,一個親人都沒有了。”
秦一路拂了拂她的臉:“你還有我。”他親了親她流淚的眸子,“寶寶,以後我就是你的親人,將來也會是你的丈夫。”
他喊她寶寶,像她父親那樣。
秦一路想,這個女孩,為了他顛沛流離,為了他一無所有,所以,要用他的餘生,去赴這一場風花雪月,用他的生命,去愛這個視他為生命的女孩。
從今以後,他是她的親人,也是丈夫。
白清淺聽了,開心了一下,又皺眉了:“為什麼要等將來,我已經滿十八歲了。”她拉著秦一路的手,“路路,我們去註冊吧。”
秦一路笑著點頭:“好。”
三個月前,她割破了手上的動脈,在醫院躺了半個月,醒來的時候,秦一路就守在她病床前,像做夢一樣,浮生似夢,清醒又沉迷。
他的父親只說了一句話:“淺淺,爸爸會心慈手軟,是因為捨不得你。”
幸好,她的父親還捨不得她,幸好,他還活著。
此去經年,一別多時。
而後,白清淺再也沒有回去白家,只是在每個月的十五,給白家寫一封信,告訴白正覃,她很平安,也很幸福。
白正覃也沒有去接她回來,只是每年都會偷偷地看她幾次,看她嫁人生子,無憂無慮,然後偷偷地給她的賬戶裡匯錢。
她不回去也好,這樣也好,至少白家,血腥遍佈的白家,永遠不會有那樣的歲月靜好。
兩年後,那時候,白清淺才剛滿二十,是一傢俬營企業的TI員,秦一路已經有了自己的律師事務所。
某天,秦一路下班回家。
“寶寶,今天有個導演看上我了。”
白清淺手裡的蘋果掉在了沙發上:“什麼?”她跳下沙發,捋起了袖子,“好她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