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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安安靜靜地看著白正覃,毫無生氣。
白正覃沉吟了很久:“在火葬場。”
瞳孔微微一縮,她伸手拔了針頭,赤著腳,踩在冰涼冰涼的地板上。
“淺淺!”白正覃伸手去拉她。
她重重甩開,打翻了藥瓶,咣的一聲響,四分五裂:“滾!”眸光,不再如一潭死水,滿是火光。
白正覃趔趄著後退,滿地碎片,她赤著腳踩在上面,鮮血淋漓,卻麻木不知痛,跑出了病房。
“淺淺,淺淺……”
白清淺去了火葬場,已是深冬,她沒有看到秦一路的屍體,只是一個陌生的男人麻木不仁地指著焚屍爐裡的灰燼說,那是他的骨灰。
她沒有哭,她家路路長得那樣英俊,怎麼可能是這一堆烏黑的灰呢。也沒有舉行葬禮,她抱著那個骨灰罈在秦一路的公寓裡,坐了很久,不吃不喝也不睡覺,像個木偶,對外界毫無感知。
第二天,她昏倒了,被送去醫院,失去了意識,手裡卻死死抱著骨灰罈。
白正覃不知道白清淺是什麼時候清醒過來的,回病房的時候,看見她蹲在門口的角落裡,眼神呆滯,毫無焦點。
才三天,她便骨瘦如柴。
“淺淺。”白正覃蹲在她面前,心疼地看著他,伸手要去接過她手裡的骨灰罈。
白清淺突然驚醒了似的,往後縮開:“白正覃,”她喊他白正覃,幾天沒開口,嗓音嘶啞,“你還要殺多少人?你已經殺了他的父親了,為什麼還不夠?”
她沒有大哭大鬧,只是安安靜靜地質問她的父親,一雙眼,冰冷冰冷的。
白正覃沉默,許久,說:“是秦政先害死你媽媽的。”
她用力搖頭:“不,害死媽媽的人是你。”她抬起手,指著白正覃,空洞的眼,變得灼熱,“是你滿身殺戮,才遭了報應的,都是你的錯。”
若非是他殺人如麻,她的母親又怎會遭仇家綁架,若非他罪孽深重,秦政又怎會在那天扣押了他。
可是結果呢,她的母親死了,秦政也死了,白正覃卻無罪釋放,揹負了仇恨,將所有罪責全部都推到別人身上。
果然,邊城白家的當家,心狠手辣。白清淺看著他,發笑:“現在你又害死了他,這一次,是不是會報應在我身上?”
白正覃扶住她的肩:“不是的,不是的!”眼底全是血絲,他大聲地辯解,“寶寶,是秦一路的錯,是他利用你,他不是真心愛你,他死有餘辜。”
白清淺卻笑得更大聲,眼裡,極盡諷刺:“爸爸,本來我們可以逃的,你知道他為什麼要回去嗎?”她推開白正覃,冷若冰霜的眸子憤憤相視,“他是要去張檢察官那裡拿回你的犯罪證據,他真傻,比不上你老謀深算心狠手辣,不知道你和張檢察官都在等著他自投羅網。”
那位張檢察官,哪裡是秦政的摯友,他是白正覃養在秦一路身邊的一頭狼,只等著他乖乖交上證據,然後殺人滅口。
“淺淺,你清醒一點,”白正覃怒吼,“他利用了你,他待在你身邊只是為了替他父親報仇。”
她好似未聞,抬起清靈的眸,像一汪深不見底的濃墨:“爸爸,你知道他為什麼要把證據拿回來嗎?”抱著骨灰罈的手指,因為太過用力,看得見隱隱青筋,她終於失控,歇斯底里,“因為我,都是因為我!昨天晚上我都聽到了,他說他不報仇了,他說什麼都不要了,他只要我的。”
昨夜,她累得蜷在他懷裡,隱隱聽見他在耳邊輕聲呢喃,像夢囈一樣,他說:“淺淺,我不貪心。”
“我只要你就夠了。”
“我們私奔,去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
“淺淺,我愛你。”
“淺淺……”
那是第一次,秦一路說愛她,平日裡不管她怎麼逼著他,他都不說,那個傻瓜只會偷偷告訴她,偷偷承受所有。
只是,她怎麼會不知道呢,知道他利用她,知道他花了五年時間籌謀,也知道,他是為了她,才將她一個人扔在了機場。
殊不知,白正覃一直在等著他,自投羅網,並且,斬草除根。
“他放過了你,可是你呢?”白清淺緩緩蹲下,將骨灰的罈子抱在懷裡,怔怔呢喃,“爸爸,你殺了他,殺了我的命。”
白正覃猛地坐在了地上。秦一路,原來那是他女兒的命。
“爸爸,”
“淺淺,爸爸錯了,爸爸錯了。”
這個叱吒風雲的的男人,跪在他女兒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