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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止判斷力,心思和心機哪樣不好?真是個太過聰明的女人,於景緻知道,這個聰明的女人一定有恃無恐,她料準了宋辭唯她而尊,料準了誰也難融宋辭一分冷漠,所以才敢如此明目張膽地利用。
阮江西啊,在利用她。
阮江西是個極其聰慧的女人,沒有迂迴的必要,於景緻開門見山:“我對宋辭什麼居心,你應該最清楚,坦白來說,你會相信我,我很詫異,畢竟你這麼討厭我,我以為你會勸宋辭換掉主治醫生。”
“我確實很討厭你,也想過讓宋辭換掉你。”阮江西很坦誠,遞給於景緻一杯水,情緒平平,“但是宋辭的病情,沒有人比你更清楚。”
淡然,從容,剖開所有表象,她絲毫不掩飾她的目的,大概篤定了於景緻除了妥協無計可施。確實,她之於宋辭,不過是醫生,僅此而已,而阮江西也只是利用她的醫術,僅此而已。
“不得不承認,你是個很聰明的女人。”於景緻唇角笑意未泯,“那麼你想知道什麼?”
“這一次他的記憶沒提前清空,而且他還是隻記得我,如果,”阮江西停頓,眸中一汪清癯,明亮了眉眼間,“如果由我來告訴他所有他看到的,聽到的,會怎麼樣?”
“你的意思是你來傳達他周邊的資訊,他的記憶,甚至是他的喜惡情緒?”於景緻的眸,微微緊縮,她幾乎脫口而出,“絕對不可能。”唇角,牽動了幾分弧度,像嘲諷。
大概,於景緻覺得阮江西異想天開。
滿目清癯終究起了漣漪,阮江西不似平靜:“為什麼不可能,他能記住我說過的所有的話。”
於景緻嗤笑著:“那麼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你不會是他的耳朵或者眼睛,而是大腦。”美麗的眸凌厲了幾分,“你那麼聰明,應該知道是什麼意思。”
阮江西卻沉默,久久不言,長睫將陰影落在眼瞼,遮住了所有洶湧的情緒。
於景緻卻不急不躁:“如果他只能記住你的話,而對相關的人或事沒有任何聯想記憶,也就是說他記得你嘴裡的秦江,卻不能記住你手裡秦江的照片,那麼,不要給他灌輸任何資訊。”她不疾不徐,一字一句刻意沉緩,“除非你想在不久的將來,看到一個不會主宰思想甚至沒有思想的傀儡。”
阮江西垂的眸猛然抬起:“你在危言聳聽。”她不信,一句都不信,只是……怎敢用宋辭來冒險。
於景緻拖長了語調:“也許。”懶懶的語調一收,篤定陳詞,“不過,你不就是想知道最壞的情況嗎?最壞的情況只會比我的危言聳聽更不可預料。”
危言聳聽又如何,阮江西不信又如何,她啊,哪裡捨得拿宋辭去冒險。與宋辭不同,宋辭太心狠,對自己也絕不手軟一分,阮江西卻不同,她對宋辭太瞻前顧後。
“我聽得出來,你的危言聳聽裡有太多私心的成分。”
阮江西如此言明,分明眸光清澈得一塵不染,卻叫人窺探不出一絲情緒。
她在試探什麼……
於景緻根本無從揣度,面對如此聰慧的阮江西,她根本沒有掩飾的必要:“我確實不想宋辭以後的生活就圍著一個阮江西轉,確切地說,我討厭由你來主宰他的記憶,就像我討厭你一樣,不過我也知道,你也不敢拿宋辭來冒險,這也正是你聰明的地方。”於景緻起身,“明天有例行檢查,轉告一下宋辭,在Holland博士周遊回國之前按時去醫院。”
話落,轉身,走出了房門,於景緻嘴角勾出一抹明媚的笑意,利用是嗎?既然阮江西可以利用她的不甘,她何嘗不可以利用一下阮江西的不捨。
宋辭進來的時候,阮江西還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宋辭走到她身後,俯身,將下巴擱在阮江西肩上。
“怎麼了?那個女人欺負你了?”宋辭親了親她的脖子,“你可以跟我說,我可以幫你叫教訓她。”
宋辭有些偏頗又任性的話,惹笑了阮江西,她側了側頭,看著宋辭,笑問:“你打算怎麼教訓?”
宋辭走到阮江西跟前,蹲著趴在她膝蓋上,仰著頭細細碎碎的柔光看她。
宋辭說了八個字:“姦淫擄掠,隨你處置。”
沒有半點玩笑,阮江西知道,宋辭並非只是說說,如若她點頭,宋辭必然會無所不用其極。
阮江西搖頭:“她沒有欺負我,只是我有些問題需要她解答。”
“為什麼不來問我?”
阮江西笑而不答,同樣的問題,若於景緻告訴她的是最壞的結果,那麼宋辭恰恰相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