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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約三公里,有東、北門樓和敵樓遺蹟。城內院落和城外護城河,仍可尋到一些痕跡。
二十三 庫爾勒
又見天山,蒼涼的天山。山下的大片綠洲,即我們的目的地,一座現代化新型城市庫爾勒,出現在我們面前。
庫爾勒在行政區域上屬於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是這個州政府的所在地。除庫爾勒外,所轄的縣份還有尉犁、輪臺、和靜、和碩、若羌、且末、博湖及焉耆。這時是西漢時的焉耆、危須、山國等諸國的地方,在東漢至唐代屬於焉耆國。唐高宗時曾設焉耆都國府,為安西四鎮之一。
日本探險家渡邊哲信寫過一篇《在中亞古道上》的文章,他經過這裡時的時間是明治三十六年的八月中旬,也就是1902年秋天。他說:“沿天山山脈走了八天,到了一個叫庫爾勒的地方。在此之前,山上完全沒有樹,河裡是一些泥水,到了庫爾勒,才第一次見到清澈的流水。那條河叫孔雀河。在焉耆那邊有一個名叫博斯騰的大湖,這條河大約就是從那裡流過來的。但是流入湖裡的水量小而混濁,而孔雀河的水量卻大,水也清,據說當地人自古以來就對此感到奇怪。這個地方的水質好,土質也好,盛產大米”。
到了1909年2月,第一次從日本本土出發的大谷探險隊來到庫爾勒。其中兩名年輕的僧人野樹榮三郎和橘瑞超,是在庫爾勒分手,一個沿天山南麓向西,一個向南進入羅布沙漠的。
古時曾被印度人稱這“中國王子”的中國梨,早在三千年前就已栽培。其中的焉耆梨,在七世紀《大唐西域記》中即被提及。如今叫庫爾勒香梨,是新疆所產之梨中的一個名牌。它的特點是皮薄肉豐,心細甜而多汁,入口消融,沒有渣子。其果實大小適中,形若紡錘,果皮黃綠,陽面有紅暈。如今的香梨園,已從孔雀河邊一直伸延到了塔里木河最下游的沙漠邊沿。庫爾勒綠洲,已成為百梨爭雄的“王國”。
陽光燦爛,熱風撲面,人們都穿著汗衫,滿臉的油光閃爍。而我們一行還是毛衣加棉衣,捂出了一身水。在西安走的時候,已是深秋天氣,早新增衣服了,沒想到一路西行,冷暖交錯,不是說新疆都下雪了嗎,怎麼還熱似酷暑。原來這裡溫差大,有點象“早穿皮襖晚穿紗,抱著火爐吃西瓜”的地方。當地人說,這裡成年都不下雨的,下一陣毛毛雨,落一層薄雪,已經是稀罕的事了。
在去賓館的路上,我們看見的卻是綠樹成蔭,鳥語花香,闊綽的街市盪漾著清新的風。尤其是這條穿流過市區的河水,寬闊舒緩,綠如綢緞,讓人有如進入天堂之慨。這就是孔雀河,庫爾勒人的母親河。人們依賴於它生存發展,吃水,灌溉,不是靠天而是靠地上的這條河。
孔雀河發源於天山中段南坡的開都河,經過尤爾都斯盆地而注入博斯騰湖,又從這巨大的內陸淡水湖流出,形成孔雀河,朝西流到了這裡。原來,孔雀河是注入羅布泊的,半個世紀來,沿河修建了鐵門關等水電站,其尾水用於灌溉,散失於尉犁灌區。
我們入住的塔里木石油賓館,四星級標準,是潔淨闊綽的。一樓的自助餐中西結合,各種口味齊全。出入這時裡的大多是到油田辦事的,也不乏外國專家與合資經營者,一些來此地的旅客也樂於在此下榻。
古時的驛站,有駝圈馬廄,有柴棚土屋,也有類似號稱國賓館的闊氣地方,但無論如何不會有眼前星級酒店的舒適和享受。即使到了上個世紀初,渡邊哲信也好,野村榮三郎和橘瑞超也好,在庫爾勒住的客店也只能是泥屋土炕,吃的是饢和羶腥的羊肉。當然,古絲綢之路上夜宿驛站的商人和腳伕的鼾聲,未必不如今日西裝革履者的酣眠香甜。距離的遙遠產生了神秘,現代文明的交通工具儘管使空間縮小了,但並不影響人們對於遠方的念頭。事實上,現代生活中的人們,已經很少有前輩探險者的毅力和勇氣了。包括我們一行在內,花拳繡腿的招數多於脫皮掉肉的付出,人類在大自然面前的姿態多少有點萎縮了。
走出柳暗花明的庭院,去市中心的廣場散步。柵欄外的孔雀河上,潔淨得瞅不見一片樹葉大的雜物。自然的河床被拓寬升高後,河水舒暢而平滑。
陝籍老石油老郝,以主人的自豪感指著對岸的高樓告訴我,他的家就住在那兒,中央空調,三室兩廳,夏天晚上可以下到河邊,平躺在河面上,望著藍天白雲,任河水把他漂到幾里外的下游,再沿著岸邊散步回家。
老郝應該說是我的老朋友,多年前我剛從大學畢業後當編輯,他從關中北原上的永壽縣鄉村小學給我投稿,我們還在西安小南門外紅纓路的小院裡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