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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咕咚咕咚地喝起了酒,幾口就把剩下的喝了個精光。他扔掉空罐子,又開啟了一罐,笑著說:“很久沒有人和我喝酒了,我是說,很久沒和活人說過話了。”我苦笑著點頭,心說我能理解你這種找不到人說話的心情。
“看你們的樣子,像是走了很久的路啊。”王叔從鍋裡夾起一塊肉往嘴裡送,頭也不抬地說道,“你們學校離這裡有多遠?”
段可嘴裡包著食物看向我,飛快眨動著眼睛,意思大概是她現在吃飯很忙,想讓我來回答這個問題。
“不算太遠,坐車的話很快,走路的話,就比較久了。”我回答王叔說,“走了差不多有一個星期。”
“當真走過來的?”王叔好奇的問。
“還能怎麼辦,高速路堵死了。”我回答道。
“這個我知道,”王叔說,“你再講細一點。”
我端起易拉罐喝了一小口酒,王叔也點上一支菸準備聽我的回答。我接過他遞來的煙,用了大概三十個陳述句子把我從遭遇突變、走出校門、遇上段可最後到坐在他面前喝酒的經歷毫無保留的講了出來,
王叔抽完最後一口煙,將菸頭滅掉。沉默良久,他才開口道:“挺遠的,你們年輕人也不容易嘛。”我看到他有幾絲欽佩的神情,立即挺直了腰板附和說是啊是啊。
“你的學校那邊兒,也沒有活人了?”王叔又問道。
我搖頭,說:“應該是吧,跟這裡差不多。”
王叔嘆了口氣,臉上突然又露出笑容,對我們說:“我一直以為你倆是出來閒逛的小情侶呢。”
我和段可瞬間就僵住了正在夾菜的手,避開眼神不好意思再看向對方。幾秒後我們才尷尬地對他笑笑,忙說不是。這人果然是個老不正經,我明明就給他講明瞭我和段可的關係,他卻還要問出這樣尷尬的問題。但看他憨笑著的樣子,又不像是故意的。
為了緩和空氣中的尷尬,我把手裡的煙塞進嘴裡,點燃後問王叔道:“你呢,你為什麼還留在這裡。”
王叔立即定格住臉上的笑容,迅速恢復了之前的嚴肅神情。他坐在沙發上,彎著腰十指對穿地握著手,一直盯著我看。我被他盯得渾身不自在,心說雖然我剛才點菸問話的那個動作是挺帥的,但也不至於這樣看著我呀。又或者是他耳朵不好沒聽清我的問題?我剛想對他重複,王叔就把目光從我身上移開,說:“我還能去哪裡?”
接著他坐直身體倚靠在沙發上,向我們說起了他的經歷。
如他之前所說,王叔一直在這家超市任安保隊長。兩個月前,也就是各種通訊,交通被鎖住的時候,民間謠言不斷,他所在的超市開始有大量的人群湧入搶購生活物資。不過搶購也只是持續了極短的時間,超市很快就賣空了。這時,關於病毒的各種傳聞早已遍佈大街小巷,有車的早已開車出城,說是往西邊走是最安全的。
王叔對這些事情的態度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他帶上了妻子和年邁的母親,約上自己最信任的一個戰友,準備輪流開車往西邊趕。沒想到的是,他們沒開出多遠,就被堵在了高速路上。想換國道已經來不及了,周圍的車堵成一片,誰也不讓誰,無法移動半寸距離。
聽到這,我猜想王叔他們應該很早就出城了。因為我最開始聽到關於高速路的訊息,就知道路上有軍警在設關卡了。
事情遠比他們想象中的還要糟糕,他們以為只是車流量太大導致收費站忙不過來,結果車子在路上一堵就是好幾天,汽車引擎甚至沒有再在路上啟動第二次。王叔他們就在車裡坐著,什麼也做不了。他們本身沒有帶多少生活物資出來,很快能吃的都吃光了。好在還有投機的商販遊走在車縫間,叫賣著泡麵和一些小零食,又讓他們堅持了一段時間。
王叔說在車裡的那段時間,每天可以和他戰友抽完兩三包煙,剛開始他們還可以聊天聊地侃大山,到後來就是沒有話可以說了。周圍的司機們整天議論著軍隊在收費站設卡的事情,說也奇怪,就算收費站過不了,但收費站前應該有可以調頭的地方啊,不至於堵得這麼死。而旁邊的反向車道,除了有膽子大的在上面逆行以外,竟看不到有駛回城的車。王叔也計劃過親自到收費站去看看,不過算了下自己步行到收費站的時間,想想還是算了。
到第三天的時候,一部分車主直接棄車跑路了,也有一部分人組織著讓後面的車挨個往後倒。不過既然有人棄車在路上,倒車的進度可想而知。王叔心想這樣堵下去也不是辦法,他們商量決定,再等一個晚上。如果明天還堵的話,也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