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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廷筠欣慰一笑,道:“不錯。至於杜韋那邊,為了防止密通瓦刺一事曝露,率先殺了人家的兒了、長老,當然更加不會另行挑事,否則豈不等於把他小心藏匿的野心,召告天下?所以,無論是哈默達,還是杜韋都不會輕易向對方開戰。另外,畢竟他們還有顧慮……哈密這地界可不是隻有‘白羊鎮’和‘沙爾湖’。”
伸過手,他輕輕拍了拍王定的肩膀,道:“我這肩膀扛了‘神光堡’六年。王副堡主,若把擔子交給你,你能扛幾年?”
王定只覺他這話問的怪異,不知如何回答,嚅嚅道:“堡主,你這是……”
忽然,尚廷筠一抬手,肅然道:“來了!”
只見,遠處一輛滿載的騾車,並著一人兩騎緩行而來。從拉車的騾子沉重的步態,以及駝口袋的馬匹急促的呼氣中,可以瞧出貨車和馬背上的東西都極為沉重。
來的人,當然是黃芩和韓若壁。
未到關隘時,二人就發現滿是人馬,不由心下生疑,進而有意放緩了車速、馬蹄。
韓若壁一邊聚目遙望,一邊道:“會不會是江紫臺不放心你辦事,所以帶了官兵守在那裡?”
黃芩道:“並非沒有可能。”
等到了近前,二人發現守在這裡的居然是‘神光堡’一眾,不禁微有吃驚。
瞧見來的是韓、黃二人時,尚廷筠也吃了一驚。他本以為等來的人若非強弩之末的打行一眾,就是傷亡慘重的盜匪成員。至於這兩個被他順水推舟引去‘老山墩’的絕世高手,是不該帶著財物出現的。畢竟,他們雖然身手高絕,但只有兩人,取身保命或能做到,在混戰中獨得財物的可能性,卻是微乎其微。
不過,事實既在眼前,尚廷筠只得假模假樣地拱了拱手。
見他仍是將路堵得死死的,並不讓開,黃、韓二人立刻明白了他的意圖。
知道形勢不妙,黃芩率先蹬轅跳下騾車,來到尚廷筠馬前,一抱拳道:“尚堡主,敢問興師動眾,來此何事?”
他是故意多此一問。
尚廷筠揚鞭一指車、馬,道:“也沒什麼大事,留下東西,你們便可繼續上路。”
韓若壁正待催馬向前說話,卻被王定一聲“站住!”喝止了。
王定目光警覺道:“若不下馬,還請你留在原地。”
韓若壁懶散一笑,高聲道:“莫非你們百多號人居然怕我一人?”
尚廷筠掃見他大腿處被幾道布帶緊緊纏裹著,語帶試探道:“韓若壁,你不下馬,可是為了掩飾腿上有傷?”
知道瞞不過,韓若壁傲然一笑,道:“有傷是有傷,不過正因有傷,才比平日要更加纏些。”
他這話不無道理,好的獵手都知道,受傷的野獸往往比平時更兇殘、可怕,因為他們已經沒有了退路,只能拼死一搏,是以會釋放出難以想象的潛能,其道理就如同困獸猶鬥一樣。
接著,韓若壁又一面翻身下馬,一面緩緩走前幾步,笑道:“區區小傷,居然令尚堡主費心掛懷,真是感激不盡。”
他這麼做,是為了表示傷得不重。
這時,黃芩道:“尚堡主,我的身份,以及來哈密的目的,你是心知肚明。目前,倒賣軍器的首犯已被抓獲,就綁在車裡。隨車的還有被倒賣的箭族,”瞧了眼韓若壁,他繼續道:“以及馬背上的賊贓銀兩。這些都是呈堂證供,實在不便留下來給你。”
尚廷筠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故作關切的淡淡道:“若我猜的不錯,黃捕頭也一定受傷了吧。傷的重不重?”
說罷,他高高揚起右手,看起來就要一聲令下,讓神光堡的武士們衝上去奪取銀錢和貨物了。
黃芩後退幾步,擋在車前,緩緩拔出寶刀,平淡道:“多言無益,一試便知。”
他的語氣很平和,沒有一絲矯作的傲氣,但刀一入手,整個人的氣勢立刻發生了變化,不但有了種決絕剛毅,勇往直前的味道,更給人一種胸有成竹、處變不驚的氣度。
見狀,尚廷筠不由心頭一虛,舉起的手僵在半空中,猶豫著沒能揮下。
其實,黃芩真力受損,遠未恢復,若動起手來,武功大打折扣,別說面前這百十來號人,縱然只有一個尚廷筠,他也絕非敵手。而他身邊的韓若壁,雖然受傷較輕,有曠世之功,可經過之前的連番拼鬥,已是強弩之末,加上身在戈壁荒漠,‘六陰真水神功’的威力受限,要對付‘神光堡’百餘名嚴陣以待、精悍強倫的武士,恐怕也是力有不逮。
可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