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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只站在自己這邊,我聽不得你諸多狡辯。”
馮承欽縮頭縮腦道:“算了,大家立場不同,看法自然不同,我沒什麼好說的了,你押解我回京便是。”
他最怕的不是解押回京,而是就地被殺。
黃芩握著刀的手緊了緊,道:“其實,我真想一刀宰了你。”
馮承欽苦著臉,仰頭看向半空中的刀,道:“沒有了馮承欽,還會有馬承欽,牛承欽,張承欽,李承欽……總有人倒賣軍器。宰了我又怎樣?這世道並不會變得更好。”
黃芩點頭道:“不錯,也許就象你說的,宰了你,這世道不會變得更好,”頓一頓,他道:“但也不會變得更壞。”
寒光一閃,手起刀落。
第32回:多謀善斷斂神光罷兵戈,情緣得續撥雲霧見青天
隨著一聲驚恐慘呼,馮承欽的右手被齊腕斬斷,‘吧嗒’一聲掉落地上,頓時血流如注。他不過一個商人,腦筋雖然靈活,身體卻比不得武人,是以經受不住這等斷腕之痛,當即昏厥過去。
長刀入鞘,面對已倒地翻眼,人世不知的馮承欽,黃芩恨聲道:“即便是押解回京,也叫你付出些代價。”
韓若壁不痛不癢道:“何不乾脆殺了?”
黃芩道:“我已答應了江紫臺,帶活的回去。”說著,他俯身,點了馮承欽右臂上的幾處大穴止血,而後又扯下一片衣布,草草包紮好,把人抗到一邊,撂下了。
瞥了眼死魚一樣躺著的馮承欽,韓若壁抱怨道:“這半死不活的,路上帶著也是累贅。”轉臉,他面向黃芩又道:“你怎會聽那姓江的小子的話?”
黃芩道:“他說只要把人活著提回京城,就能順藤摸瓜,將倒賣軍器的幕後黑手一網打盡。”
韓若壁頗為不高興,道:“他說的,你就信?”
黃芩猶豫了一下,道:“至少姓馮的若肯招供,那些幕後之人就一一顯形了,至於能不能一網打盡,原也不是我管得了的。而且,當時我正為打造標槍一事有求於他,便作為條件應允下了。”
韓若壁‘哈’了聲,滿是不屑道:“此距京城萬里之遙,途中有無變故還難說得很,即便順利到達,你以為姓馮的就能如實招供了?”
黃芩蹙眉凝思,道:“因何不能?官法如爐,就他這樣的,扔進大牢,幾頓打一挨,還不屁顛顛全招了?”
韓若壁低頭想了一陣,抬頭肯定道:“這樣吧,我和你打個賭。你信不信?一到京城,姓馮的便會想方設法把所有罪責推得一乾二淨,至於那幕後之人……哼,就是上得大刑,他也定會死咬著,斷不能招出的。”
黃芩道:“何以見得?”
韓若壁道:“此種藉機尋事的官場鬥爭實在太多,一旦被利用的棋子牽扯出了被斗的一方,無論被斗的一方會否被鬥倒,棋子總是無一例外死得很慘。馮承欽是個聰明人,不會不明白。”
黃芩道:“你又沒做成官,如何知曉官場上這些事?”
韓若壁道:“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我是沒做成官,可我爹在官場裡混沌了大半輩子,縱然後來被罷了官職再不復用,但之前也經歷頗多。”打了個哈哈,他面露輕蔑之色,道:“打小起,他就不厭其煩地給我講官場上的那些破事,雖然我極不愛聽。”
掃了眼暈死過去的馮承欽,黃芩搖頭道:“別的不好說,就憑姓馮的那身肉,要說能挨住衙門裡的刑具,簡直是笑話。”
韓若壁笑道:“你別以為他生養得不錯,就挨不得刑。象他這種人,雖然生性貪鄙,但識實務,精算計,不是一般角色。我想,真到傾家蕩產掉腦袋的時候,他絕不會有丁點兒含糊的。況且,當真挨不住時,他大可以信口開河,一通亂咬,真真假假,誰能弄得清楚。”
黃芩疑道:“現下有那些箭簇為證,馮承欽的大罪已定,招與不招都是誅九族的命,又何苦同自己過不去,讓皮肉吃苦,死咬著不把幕後之人招供出來呢?”
韓若壁以瞧門外漢的眼光,瞧著黃芩道:“因為他知道,如果不招,那幕後之人有權有勢,還可能想法子救他一命,縱然救不了,或是不方便救,也會想法子保全他的家小。可如果他招了,除了多拉幾個墊背的,剩下就是死路一條,絕無變數。”
黃芩思慮片刻,道:“你說的也有幾分道理,我倒是沒想到這許多。”轉念,他又道:“不過,我既然承諾過江紫臺不殺姓馮的,便是不殺了。”
韓若壁道:“其實,殺不殺姓馮的根本無關緊要,我擔心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