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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的老人!恐怕過去一週的壓力把像他那樣鋼鐵般的意志都拖垮了吧。我看得出來,整個葬禮期間,他的神經都相當的緊張。
當葬禮結束之後,大家都陪在亞瑟的身邊。可憐的亞瑟講述著自己為露茜輸血的情景,我看到範·黑爾辛的臉色變得白一陣紫一陣。亞瑟說他感覺從那以後,他和露茜就好像真的結婚了一樣,在上帝眼裡,她已經是他的妻子了。
我們沒有一個人向他提起另外的手術,我們以後也不會說的。然後亞瑟和昆西一起去了車站,而我和範·黑爾辛則朝這裡趕過來。當我們兩人單獨坐在馬車裡的時候,他變得歇斯底里起來。他事後向我否認那是歇斯底里,而堅持說那只是一種不合時宜的幽默。
他當時先是大笑,然後又哭,我只好把車窗的簾子拉下來,免得別人注意或者誤會。然後他又笑起來,最後哭和笑一起來,就像女人一樣。我試圖在他面前做出很嚴肅的樣子,就像在同樣情形下我對女人一樣的態度,但是沒有用。男人和女人發洩壓力時的情緒表達方式是多麼的不同啊!
當他重新變得嚴肅起來的時候,我問他為什麼要笑,為什麼在這種時候!他的回答具有他一貫的風格——邏輯性強,強有力,而且比較神秘。
他說:“啊,你不會理解的,約翰。雖然我在笑,但別以為我不難過。你瞧,我甚至在笑得喘不上氣的時候哭泣。但不要以為我哭的時候完全是因為傷心,同樣笑也是如此。你要永遠記住,事先有所準備的笑——好像它先敲敲你的門,然後對你說:‘我可以進來嗎?’一樣——不是發自內心的笑。不!笑像國王一樣,想什麼時候笑,想怎麼笑都由它說了算。它可不管你是誰,也不管時間合不合適,它說笑就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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嗜血幽靈 第十三章(6)
“看吧,比如我從內心裡為那個如此溫柔的年輕女孩感到悲哀。我為她獻出了血液,儘管我又老而且當時又疲憊。我還獻出了我的時間、經驗以及睡眠。這些我本應分給其他患者,但我都給了她。
“然而,我仍然可以在她的墓旁笑出來,當泥土一鏟一鏟地灑向她的棺木,好似錘子般‘砰砰’敲在我心上的時候,我仍然在笑,直到我臉上恢復自然。我的心在為那個可憐的孩子滴血,那個可愛的亞瑟,他和我自己的孩子——我真希望他還活著——同齡,而且眼睛頭髮看上去都一樣。現在,你知道我為何如此疼愛他了吧。
“當他說話的時候,我心裡就有一種全力協助的衝動,而且會有一種施與他父愛的渴望,這種感覺對任何人都不曾有過,包括你,約翰,因為我們之間有一種超乎父子關係的平等。此刻,有一種笑意接近我並在我的耳邊大喊:‘笑吧,快笑吧!’它終究讓我笑得血脈膨脹,臉泛紅暈。哦,約翰,我的朋友,這是多麼奇妙的世界,一個悲哀的世界,充滿著痛苦、悲哀與艱難。但是一旦笑意來臨,它就會讓所有的情感隨之起舞。滴血的心,墓中的枯骨,焦灼的淚滴,都會隨著嘴角浮出的笑意翩翩起舞。相信我,朋友,笑是美好和仁慈的。啊,我們人類,不論男女,都希望有一股纖繩緊緊拽著我們往前行,於是眼淚隨之而來,它浸透於纖繩之中,牢牢禁錮著我們,直到最後可能把它掙斷。而笑如同陽光般翩翩而至,它解開了我們身上的繩索,讓我們繼續自由向前奮進。這就是笑的真諦。”
我不想裝出不明就裡的樣子而傷害他,但是我的確還是不瞭解他笑的原因,於是便繼續追問他。他的臉色沉下來,用另外一種完全不同的語氣回答我:“整個事情看上去非常具有諷刺性,這位可愛的女子被花環所圍繞,如同活著一樣楚楚動人,以至於我們一個一個都懷疑她是不是真的死了。她躺在精緻的大理石墓地中,周圍還葬著她那麼多的家眷親戚,其中還有愛她以及為她所愛的母親。喪鐘咚咚的迴盪在四周,那麼淒涼、那麼遲緩。那些戴著潔白圍巾的神職人員,假裝在讀聖經,可實際上他們的眼睛始終沒看過書一眼。而我們所有的人都垂頭而立。都是為什麼呢?她死了。所以,不是嗎?”
“在我看來,教授,”我說,“我根本看不出這裡有任何好笑的東西。你越解釋越讓我難懂了。但是就算葬禮本身有點滑稽,那可憐的亞瑟和他的慘境又怎麼說?他的心都碎了。”
“是這樣,他不是說他輸血給了她,那麼她就成為他真正的新娘了嗎?”
“是的,這種甜蜜的想法可以很好地安慰他。”
“的確如此,但會有一些困難,約翰。如果那樣的話,其他的人怎麼辦?呵呵!如此一來,這個可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