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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連忙扶住。
“休明,你這是?”
歐陽頠大驚失色,蘭欽這是存了死志啊!
“此戰若敗,回建康亦是死,還不如戰死沙場,以全名節。”
蘭欽鏗鏘有力的說道。
他回到建康會不會死呢?其實歐陽頠以為,蕭綱是絕對不會殺蘭欽的。如果一有挫折就殺了出力打仗的人,那麼將來誰還會為你出死力?
但是,歐陽頠也明白蘭欽的志氣。
寧願站著死,不願跪著生!
此戰若敗,逃回建康,蕭綱一定會把蘭欽投閒置散。戰敗的事情總要有人負責,畢竟下次敵人出現的位置就是建康城下了。
等那時候窩囊的死在建康攻防戰中,或者窩囊的被俘,還真不如現在就戰死。
“休明,你我年少便為摯友。二位侄兒,我只當是親子來養,你切莫顧慮其他。”
歐陽頠激動的說道。蘭欽這人是勸不住的,只能保佑此戰朝廷大軍獲勝了。若是戰敗,蘭欽必死。
……
“哪有父親會欠閨女錢呢,你那些錢不都是我的嘛,哈哈哈哈哈哈!”
羊侃放肆的對著羊姜大笑……
“還錢啊!”
羊姜從噩夢中驚醒,外面傳來淅淅瀝瀝的小雨聲,窗戶透過些許朦朧的亮光。
她猛然坐起身,順手一摸,發現枕邊人已經不見了。
“真是的,一晚上睡一個都還不嫌累。你肯定是最近太閒了。”
羊姜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昨晚不知為何劉益守很是激動,一番折騰下來差點把她給拆成零件。又不是第一次親熱,有必要這樣瘋狂麼?
她打了個哈欠,倒頭又睡。這一睡不得了,做了個十分狂妄的美夢。
在夢裡,劉益守坐在龍椅上,讓自己坐在他腿上,一個勁的抱怨說:愛妃,你說怎麼這破椅子如此生硬,朕要換個軟的。
還說什麼建康城裡的東西太礙事,要把臺城給拆了。
這確實是劉益守可能會說的話,但結合夢裡面的場景,就有些令人細思極恐了。
等一覺醒來,羊姜滿眼的黑眼圈,精神萎靡不振,心事重重。
“姐姐,阿郎呢?”
看到賈春花端了個碗進來,羊姜有氣無力的問道。
“阿郎說你昨晚比較辛苦,讓我來照顧你。他半夜就已經出了壽陽城,現在在哪裡我也說不好。”
賈春花饒有興致的觀察著羊姜,心想陳元康看女人真是“一針見血”。當年羊姜還沒“發育”起來的時候,頗有些稚嫩青澀。當時陳元康就料定對方是個美人胚子,如今果不其然。
難道這就是劉益守所說的“老銫鈹眼光”麼?
“姐姐怎麼了?”
羊姜疑惑問道,她發現賈春花的目光有些奇怪。
“沒事,阿郎說他近期不會回來了,你要是閒得無聊,可以跟我們一起打麻將。”
……
“轟隆!”天邊傳來聒噪的雷聲,不絕於耳。
暴雨傾盆,合肥城外變成了水的世界,河道里是水,河岸上依舊是水。哪怕是白天,外面的光線也變得很黯淡。
韋粲皺著眉頭,這雨已經下了三天。韋黯說的什麼運糧啊,戰備啊,調兵啊,在這種鬼天氣下根本就沒法實行。
水軍戰船需要大量的引火之物,在與對方水軍尚未接觸時,先派出小船攜帶引火之物火攻對方船隊,乃是此時水軍作戰的成熟戰術。
花費少,見效快,偷襲的時候特別管用。
可外面下了三天雨,那些引火之物都不能用,要怎麼出兵?
“叔父在府衙大堂點兵,請兄長速去。”
韋粲的弟弟韋助過來叫他去府衙大堂。
“嗯,我這就去。”
韋粲不以為意,先看看自家叔父到底怎麼安排的。反正答應出兵蕪湖的信已經送到建康了,想來叔父也不會反悔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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