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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子弟也跟著一起說蕭繹的不是。
“叔父,那……”
韋粲猶疑的問道。
他雖然都督合肥諸軍事,但是家族兵權卻是在韋黯手中,這種事情其實也很好理解。國家是國家,豪強是豪強。後者可以配合前者,但永遠都是有限度、有條件、有保留的。
家族中的子弟去統帥朝廷的禁軍,跟家中執掌兵權的人掌控自傢俬軍,這是完全不同的兩種遊戲規則。哪怕是韋粲,也無法如臂指使的調動家族私軍,嗯,也就是合肥的精銳水軍。
“三軍未動,糧草先行。我即刻下令,從現在開始,韋氏眾子弟各司其職,準備糧草,調動兵員,查驗武備。三日後,我將親率水軍出兵蕪湖。”
韋黯猛的一拍桌案,斬釘截鐵的說道:“如今便要給蕭繹一點顏色看看。”
“好!”
韋粲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大聲叫好。
“那侄兒便寫信給建康,稟告此事。”
韋粲拱手對韋黯說道。
“嗯,這是應有之意。”韋黯點了點頭,面帶微笑。
……
蕪湖城的城樓上,蘭欽和一位面色堅毅的中年將軍,一同眺望西南面的繁昌城方向,蕭繹已經在繁昌那邊佈下大營,隨時可以從陸路攻打蕪湖。
“靖世啊,你我年少便熟識,一同南征北戰。如今,我有種大事不妙的預感啊。”
蘭欽對身邊那位將領說道。
此人名叫歐陽頠,長沙臨湘人,自幼便與蘭欽熟識,乃是蘭欽為數不多的鐵桿親信,一路跟隨其作戰,基本上蘭欽到哪裡他就到哪裡。歐陽頠自少正直,頗有思理,在當地遠近聞名。
值得一提的是,他的家鄉就是蕭繹的老巢。他父親歐陽僧寶是湘州的屯騎校尉,在歐陽頠三十歲的時候逼迫其出仕為官,歐陽頠卻並不想跟著蕭繹混,而是投靠了老友蘭欽。
得虧歐陽僧寶已經過世,要不然父子相見於沙場,兵戈相向,也是件人間慘劇。
“休明(蘭欽表字)勿慮,蕭繹就算在蕪湖贏了,也很難在建康贏下去。”
歐陽頠安慰蘭欽說道,他知道說什麼都沒用,蘭欽是一個很有主見的人。
“你不明白,有句俗語說得好:會咬人的狗不叫。蕭繹並不是那隻會咬人的狗。”
蘭欽微微搖頭,嘆了口氣。他又怎麼會擔心蕭繹!
別說是建康了,蕪湖地區水路連通著三吳(吳郡,吳興,會稽),特別是吳興,豪強實力強勁,只要蕭綱許以重諾,要保住建康還是不難的。
畢竟,蕭繹勞師遠征,出兵日久,打到蕪湖這邊已經是極限了。等他們一路殺到建康城下的時候,已經是強弩之末,只要蕭綱不胡亂出牌,可以穩贏蕭繹。
“會咬人的狗是誰?”
歐陽頠好奇問道。
“除了一直在壽陽不動的劉益守外,誰還會是那會咬人的狗啊。”
蘭欽沒好氣的說道。
蕭綱昏庸至極,當初誣陷劉益守弒君,事後又說是“誤會”。這時候要是能讓兩淮強藩帶兵南下平叛,根本就沒蕭繹啥事了。
如今劉益守在壽陽都不吭氣,除了那些無知之輩外,哪個人會不害怕啊!
只是怕又有什麼用呢,一個蕭繹都已經讓蘭欽焦頭爛額了,他實在是分身乏術,沒法再去關注劉益守在壽陽到底準備幹啥。
“靖世(歐陽頠表字)啊,你若是被人誣陷,定然是要大力反駁對方,甚至殺上門去也未可知。是也不是?”
蘭欽沉聲問道。
歐陽頠點了點頭道:“確實如此,更何況是弒君這種大事。”
“可是那劉益守手握雄兵,他竟然忍了。我都不能忍的事情,他竟然忍了,難道我手中的本錢比他還多麼?他起碼還娶了個公主啊。”
蘭欽感慨說道。
如今對蕭綱威脅最大的人,明面上是蕭繹,但實際上,卻是蹲在壽陽一直不出手的劉益守。
拉滿弓瞄準的時候,才是威脅最大的。蕭繹這支箭雖然凌厲異常,卻也已經射出,只要見招拆招就行了。
“休明要如何處斷?”歐陽頠心中一沉。
“蕪湖若失,則蕭繹向東可以攻三吳,向北可以攻建康。水路陸路皆備,到時候人心往哪邊走可就難說了。
我決意死守蕪湖,不成功便成仁。我那不成器的兩個兒子,蘭夏禮與蘭京,就拜託你照顧了。”
蘭欽對著歐陽頠深深一拜,被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