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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不生蟲,味甘質冽,香味純正,正是此瓶之功。那泉水原是凡水,湧過此瓶便成神品。泉水好,乃凡間好水,此瓶中日積月累之萬年泉精。奪天地之造化,聚日月之精靈,一滴便可活命,若是一瓶盡飲怕不能活白骨,陸地羽化了。主人病勢看來不輕,此物正有大用。”說著,便將那玉瓶以內力震開,傾出裡面泉精,小心捧上。“
宮憐憐似信非信,無奈有病亂抓方,又見他說得語辭懇切,便接過來,自飲了一滴。方才人口,便覺圓潤清涼,人腹一團異香,連日疲勞竟一掃而光。當下心喜,忙將一盞泉精對準燕飛飛的小嘴灌了下去。
燕飛飛一聲呻吟,果然氣息大了許多,鼻息不再若斷若續,竟絲絲連貫起來。燕飛飛一喜,忙道:“公子如何稱呼,大恩來日當報。”
話一出口,嚇得書生又跪了下去,道:“主人,莫要折煞小的,只要來日見了門主,主人說一聲‘酸書生無罪’便是大恩大德了。”
說罷,磕頭再拜,起身飛去,那玉瓶金盞一齊留在了艙中。
宮憐恰如墜霧中。什麼“門主”、“主人”的?自己何曾認識什麼“門主”,誰又是這“酸書生”主人。
宮憐憐出艙一望,便知不對。忙問:“荊山六傻”,道:“此地是何處?”
“荊山六傻”道:“船頭!”便又不再說話。
艄公知道,六傻乃是傻人,忙答道:“回公子,此地乃長江三峽之西陵峽口。”
宮憐憐急道:“怎麼上這裡來了?”
艄公道:“這六位爺正是指得這個方向。”
“天哪!”宮憐憐又道。
正俗令艄公轉舵,忽然想起什麼,焦急的臉上雨過天晴,說道:“加速前進!”
艄公見他瞬息百變,也自不好多問,招呼六傻,向上遊劃撐而去。
夜泊崆嶺,人已精疲力竭。這一路上行,水流湍急,正是“三朝見黃牛,三暮行太遲,三朝又三暮,不覺鬢成絲”的險處,南岸一片金桔林中,拱儋斜挑,露出一座古剎;正是著名的“黃陵廟”。
船附泊岸,就見從黃陵府方向急急跑來幾條人影,臨近船身,齊齊拜倒,當頭的漢子叫道:“敢問可是主人在船上嗎?”
“荊山六傻”見了白天那場奇遇,早已按捺不住,此時見有人來,例顧不得不讓說話命令,大聲叫道:“正是主人!快來!快來!”
幾條大漢小心翼翼地上了船,捧上一隻木匣子。恭敬地說道:“日間才得酸書生通報,倉促之間,湊不足孝敬之物,些許草根樹皮,望主人收納。”開啟匣子竟是一匣子成七晶參,成形何首烏等大補之物。
宮憐憐情知推卻無用,便道:“謝了。壯士又是哪一路好漢?”
大漢一齊重新拜倒;道:“長江飛魚幫門主康泰,願主人金安!”倒飛而去,消失在那片金桔林。
磷火一閃,宮憐憐不及回身,船弦上已多了兩個惡鬼。兩鬼一般裝束:麻冠重孝,素鞋赤足,左手提支哭喪棒,右手擎面勾魂牌,所不同的是一鬼白麵紅髮,一鬼黑麵白眉,四隻鬼火般的眼睛,死死盯著憐憐。
宮憐憐喝道:“何人?”
二鬼答道:“鬼魂!”宮憐憐笑道:“索命?”
二鬼嘿嘿一樂,無哭還難聽:“救命!”
宮憐憐沉聲問道:“藥在何處?”
二鬼道:“藥便在這裡。”說著,便出一隻枯手,遞上一塊綠瑩瑩的東西。“何藥?”“追魂奪命丸!”“藥效?”“追上奈何橋,挽回不死魂,沖人豐都城,救得無辜命。”
“好?收下了。”宮憐憐一聲朗笑。
回頭時,已失去二鬼所在,只遠處傳來一聲陰森森的聲音:“門主好福氣。主人好膽量,鬼判門陰陽雙判不恭之罪,還請主人寬恕。”音斷人渺。
宮憐憐看那藥時,只見上面用蠅頭小寫楷寫著:“日取一錢,塗於脈門。”怪藥塗上玉臂,燕飛飛的氣氣又細勻了些。
馬歸山、鐵棺峽,已經搖落船尾正緩行在批把洲頭。燕飛飛已有靈泉奇藥護住性命,不需宮憐憐時刻不停地以內力相續。
宮憐憐坐於船頭,山河勝景,無心賞玩。只把一半心思繫於燕姐姐,一半心思繫於封哥哥,至於連日來的種種怪事,反正猜揣不出,索性就任其自然了。
順江下來一隻大船,船過此舟,一聲號令,十餘隻撓鉤搭住船幫,大船上跪倒一干人馬,齊叫道:“屬下參見主人!”
“荊山六傻”一蹦老高,喊道:“你們有什麼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