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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為了別的,只是在繡花時等著心上人的訊息。感喟道:“痴丫頭……”
之琬忽然問道:“媽媽,那些信?”
琴太太道:“你還是想起來問了,我去拿給你。”拿了那十多封信來,之琬一封一封檢視,看過一遍後扔在一邊,拿起針來接著繡。琴太太問:“不開啟來看一看?”
之琬頭也不抬,答道:“不用了,媽媽你看,收信人一欄寫的都是秋小姐、秋妹,沒有一個寫全了名字,寄信人那一欄也沒留名。連名字都不知道,一定是不相干的人。都扔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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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太太暗暗佩服。她看了只是覺得寫信人的字跡不像是有教養的人寫的,卻沒想到從收信人處也能看出端的。是啊,如果真是夏陽見報回覆,怎麼會不寫全名字?怎麼會只寫一封沒有迴音就索罷了?這些信是登啟事後一個多月才送來的,真要是夏陽看到了,這段時間應該接二連三地寄信了吧。她實在替她心痛,試探地問道:“琬兒,那你還等嗎?”
之琬住手停針,眼望窗外已是一派肅殺的冬景,道:“媽媽,我活在這裡,便是為了等他的。不等他,我活都不用活了。”
琴太太聽她這麼說,微微慍怒道:“你還年輕,大好年華,這麼能說這樣的話?那我和你師父又算什麼?你的父母呢?你就不為他們活了?”腳步匆匆,袍角纏踝,徑自走了。
之琬聽了無語,眼見暮色四合,收了針線,在琴太太屋裡找到靠在沙發裡垂淚的琴太太,過去在她面前蹲下,把頭靠在她膝上,輕輕喚道:“媽媽。”
琴太太伸手撫摸她的頭髮,之琬的一頭童花頭已經長到過肩了,嘆一口氣,另起話頭道:“你頭髮長這麼長了,要不要燙一燙,剪一剪?”
之琬搖搖頭,看見琴湘田進來,起身迎上去,接過他身上的藏青縐紬玄狐腿子襖和帽子,道:“師父回來了,今天怎麼晚到這時候?這天看樣子要下雪,外邊冷吧。”抖一抖掛在衣帽架子上。
琴湘田道:“冷得厲害,地上有水凼的地方都凍上了。”拿起桌上一隻茶杯喝茶。
之琬道:“這茶冷了,師父別喝這個,我去換杯熱的。”拿了茶杯下樓。
琴太太看看他的臉色,問道:“怎麼了,有什麼不痛快,讓老爺子氣著了?”
琴湘田關上門道:“剛才梅先生找我,要替他的兒子提親,我一口回絕了。那梅文徽道我又不是菀兒的親生父親,哪裡就做得她的主。我回他說如今這個年代,哪個父母都做不了兒女的主,他惱羞成怒,居然譏刺我說……嗨,那些說不出口的話,提它做什麼?”
琴太太自然知道是什麼樣的話,左不過是說她淫奔無恥之類的,她早年間聽得厭了,早不放在眼裡,只是不忿琴先生年近古稀還要受這樣的氣,怒道:“好個梅文徽,斯文敗類!他替他兒子說親,都安什麼好心了?不過看中菀兒的手藝。以為娶進門後就可以逼著她給他繡畫兒,什麼東西!認識他這麼多年,我竟然不知他是個這樣的衣冠禽獸!還好當時菀兒就一口回絕了,果然是喬家的孩子,有氣節。菀兒當時是怎麼說來著:我家的繡品只做家用,從不出售。臊也臊死他了。”
琴湘田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菀兒的璧就是她的一雙手。性子又冷,脾氣又硬,得罪人都難免。我倆又沒什麼權勢,若是真碰上什麼狠角色,怕保不住她。”
琴太太到底是官家小姐出身,肚腸多幾個彎,不似琴湘田唱戲唱了一輩子,處處想著潔身自好,不巴結不攀附,直來直去,想了想道:“這世上,是寧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梅文徽公然擺出小人嘴臉,我們倒要小心了。明天我就找筱太太楊太太打牌去,露點口風給她們,就說菀兒早就訂過婚了,未婚丈夫正在前線抗戰殺敵。這國難當頭,抗日英雄是全體國民的楷模,他們的家眷也是為抗戰做了犧牲的,正該我們愛護體恤。再由她們把口風傳到梅太太耳朵裡,梅太太自然會講給梅文徽聽。人家姑娘早就有了人家的,他總不能來一出王老虎搶親的戲吧?他有了臺階,自己就蹬蹬蹬下去了。”
琴湘田聽了不住點頭,道:“太太這個主意好,想得周全。都像我這樣硬碰硬,只怕要吃虧。”
琴太太白他一眼道:“你這一生,吃的虧還少了嘛?下去吃飯吧,別讓菀兒聽見,又要擔驚受怕。”
琴湘田心頭大石被太太搬走,面色早霽,又看太太明怨實疼,呵呵笑道:“好,我洗洗就去。”
琴太太走出幾步,在門口回頭大聲道:“今兒天冷,咱們吃涮鍋子,我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