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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勇就命人在箭亭橋北紮了個車陣,就是把所有的糧車首尾相連,連成一個環形。同時還派人登上南岸那座箭亭,並且在箭亭橋南岸也設了防,似乎是想為自己保留一條退路。
時間很快到了大清康熙十二年的九月初七,凌晨。
這個時候距離張勇率部出北京已經快兩天了,距離阿布鼐率軍南下也超過了一天,而布林尼所率領的大隊蒙古騎兵,也已經開拔南下走了一段時間了。
而在清河箭亭橋一帶的清軍營地周圍,卻還是一片安安靜靜,沒有半點大戰在即時候的緊張,似乎也沒有人發現接著夜色悄悄靠上來的一萬蒙古騎兵。
另外,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擔心蒙古人的騎兵在大晚上找不到自己,張勇還讓手下設了個燈火通明的明營,大晚上的一大片星星點點的篝火,極為顯眼,只要阿布鼐手下的蒙古人不夜盲,一準是能找來的。
張勇這個主將因為腿腳不便,所以並不怎麼管事兒,昨兒傍晚下完命令後,就縮排自己的大帳裡研究怎麼作詩了。
不過他自己不怎麼管事兒,並不等於他的軍隊沒人管。因為張勇手底下有一大群追隨他多年的老兄弟和已經成長起來的子侄。
他原是左良玉手下的副將,在明末的時候就已經有了自己的團隊,又是帶著團隊跟著左夢庚一起加入清軍的。後來又被分到陝甘這一塊兒替大清掃平李自成和明朝的餘黨,鎮壓各種起義,順便再打一打西北的蒙古人。再後來還被派到洪承疇手底下平湖廣、戰雲貴、定廣西,然後又在吳三桂手下幹了三年提督,永曆沒了以後,他又折返甘肅去當提督,然後就一直懟西北的蒙古人,直到被王忠孝坑了一把,才給調來北京。
不過他也不是孤身赴任,而是帶著自己的團隊好幾百人一塊兒來的。先是當練兵大臣,幫著訓練綠營新兵。等康熙御駕親征後,他又被手底下沒人可用的裕王福全發掘出來提拔到了九門提督兼管巡捕五營,同時繼續和趙良棟一起練兵。
所以說,他手底下的團隊,自從降清以來,二十七八年間,幾乎就沒停下來過,一直奮鬥在扶清滅敵的第一線,天天都在歷練,而且還拿西北的蒙古人練了七八年手,最懂怎麼對付這些沒落了的蒙古騎兵了。
張勇的繼承人是他的次子張雲翼,現在已經年過三旬,也在西北拿蒙古人練了七八年,還順便拿蒙古人的鮮血染了自己的頂子,年紀輕輕就混上了個副將。
這一回出兵,他爹張勇負責作詩坐鎮,臨陣佈署就交給他了。
雖然他打蒙古的經驗非常豐富,但是這會兒也不敢掉以輕心,從昨天傍晚紮營開始,他就一直在各處巡視,繞著車陣走了三圈,幾乎是一寸一寸地檢查——拒馬槍擺結實了沒有?陷馬坑挖夠了尺寸沒有?火炮都架好了嗎?鳥槍兵的鳥槍、火藥、槍子都備好了嗎?弓箭手的箭簇夠不夠?總之,沒有一個細節能逃過他的眼睛。
而且每檢查好一隊清兵的防區,他都會掐著手指頭替下面人算上一算他爹喜歡作詩,他喜歡算卦和風水,而且還挺準。
在他掐指一算之後,就會向底下人宣佈算卦的結果——開戰大吉,財源廣進!
三千打五萬立功的機會太多了,如果都殺完了,人均能割十幾個人頭,這下還不發財!
都要發財了,怎麼還不是大吉大利?
就這麼又是巡視,又是算卦,忙活到了凌晨,遠處天際,都已經灰濛濛的開始發亮時,張雲翼還沒睡下,還是帶著幾個心腹登上了箭亭橋往南邊的那片林子張望——那裡的風水看著很不錯啊!他正想算一算是應該在那裡修個宅子好,還是埋個張勇好的時候,突然覺得地面開始震動,一開始還以為自己“孝感動地”了,低頭一看,橋上的燈火照到腳下,就見腳底下的小石子兒和沙土都在輕輕震顫。
他趕忙掐指一算,頓時就是滿臉驚喜,大聲呼喊道:“快吹號角!吉時已到,開戰大吉蒙古人馬上就來了!”
這都能算出來他身邊的幾個戈什哈一臉佩服地拿出號角,“嗚咽嗚咽”的就吹了起來。
隨著號角聲響起,原本寂靜一片的清軍車陣之內,立即就是一片歡騰!
開戰大吉,要發財了!
張雲翼算得還真是挺準的!
就在依稀可辨的天色當中,一群群蒙古騎兵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了視線遠處。依稀的馬蹄聲響,也開始傳到清軍這邊了。原來阿布鼐還多了個心眼,讓底下的騎兵,在馬蹄子上全部包上了布絮,馬裹蹄,人銜枚,連經都不許念!就在黑夜的掩護下悄悄靠近了張勇的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