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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皮蔡這番話,起到了極大的效果,陳水妹突然就跳到我面前,將手中的藥丸往我臉上扔了過來:“還你的迷魂藥,老孃不吃,想用迷藥拐騙老孃,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隨後衝上來的是土財主,他也將藥丸照我的臉上重重一甩,大聲罵道:“難怪你不要錢!一對狗男女,都不是好東西。”
“你們,好心救治你們,你們怎麼能這樣不分清皂白?”我氣得發抖,他們打在我身上最後滾落在地的藥丸,都 是我費時費力親自炮製的,現在被他們白白糟蹋不說,還要串通起來誣陷我!我為什麼就那麼容易相信他們說的話,而不先號一下脈呢!
我還是太大意了,以為全叔和黑皮蔡害怕蛟爺的規矩,不敢在船上再對我下手,所以放鬆了警惕。可誰料得到,他們竟然會煽動這些陷入瘋狂的乘客們,想借乘客之手除掉我。
這時候他們的情緒已經被撩撥起來,就聽雷嫂大喊道:“把這個拍花子丟下海去!”
我有些愣住,弄不懂雷嫂為什麼這麼激動,我明明救了她的小孩,她不感恩也就算了,這麼還一副恨我入骨的樣子?
黑皮蔡馬上陰笑道:“雷嫂,你沒聽船上有規矩嗎?隨便扔人下海怎麼行,萬一觸犯了龍王爺,一船的人都要遭殃。不如把他扔到底艙單獨關著,免得一不留神他又給人下藥!”
聽了他的話,那些被煽動的人們,眼神中充滿疑惑和仇視,就在下午,我給他們看病時他們還都是一臉良善,有的還拉著我道謝。不過半天工夫,就起了這樣大的反差,一股苦澀湧到了心頭,我揮手大聲申辯道:“你們不要聽這幾個騙子亂講,我叫程閩生,泉州城裡羊公巷以針灸出名的泉湧堂就是我們程家開的,你們之中肯定有誰認識我的叔父和我,麻煩出來幫我給他們作個見證,小弟在這裡拜謝了。”
然而話音落下,全無反應,乘客們反而大聲謾罵起來,黑皮蔡又站出來指著阿惠道:“大家請看,拍花子後面那個穿旗袍的漂亮娘兒們,就是被他在上船前下了米藥的,她現在已經被他迷得神智不清神魂顛倒了,還在幫他說好話。真是可笑啊,她可不知道小白臉賣過的漂亮女人數都數不清。”
這下大家的注意力又轉到了正在為我辯白的阿惠身上,陳水妹憤怒地叫起來:“這個拍花子的心思太歹毒了,賣了別人還讓別人給他數錢,大家一起上,打死他!”
簡直是她話才說完,船艙裡的乘客們就一窩蜂的怪叫起來,群擁而上,把我圍在當中,數不清的手腳往我的身體上招呼。我躲閃不及,氣怒之下反倒感覺不到什麼疼痛,只是覺得頭皮快要裂開了。我身邊的阿惠曾努力想把推打我的人推開,然而她力氣太小了,被擠出去後再也擠不進來,反倒是有好幾隻手趁亂摸向她,我也只能眼睜睜地幹看著無能為力。
混亂之中,全叔又擠了進來攔在我面前,一邊擋住那些瘋狂的乘客們,一邊用忠厚善意的聲調說道:“大家不要鬧,也不要吵,咱們這是在船上,不像在岸上的時候,可以將這個拍花子扭送到官府去,在船上嘛,咱們就要遵守人家淘海客的規矩。”
“對!”黑皮蔡在外圍振臂呼道:“大家一起上,先好好教訓他一頓,然後把他扔到底艙,不能讓他再禍害大家!”
全叔順勢點了點頭,對大家說道:“這個辦法好,大家先把他拖出去打一頓,出出氣,一會我去把他弄到底艙去。”
馬上幾個身強力壯的乘客湧過來,拖手拖腳的把我拉出艙,幾下把我打倒在甲板上,我死死蜷住身體,只感到無數拳頭和腳砸在我身上,心臟劇烈地跳動著,幾乎要跳出胸腔。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這就要被打死了,心裡萬念俱灰,索性閉上了眼睛。
死就死吧,我心裡狠狠的想著:來世不要做好人了!
在這生死關頭,忽然身上的打擊停了下來,接著聽著有人怒氣衝衝地喝道:“大半夜的吵什麼吵!怎麼回事?你們不老老實實地在艙裡待著睡覺,是不是著急想見龍王爺?!”
聽見大鬍子鍾燦富的吼罵聲,沒來由地,我內心鬆了一口氣,雖然並不指望鍾燦富這些淘海客救我。邊上的邱守雄急忙氣憤地道:“這人是個拍花子,他在船上給我們吃獨藥丸,被我們捉到了。”
緊跟著,他老婆陳水妹迎向淘海客,笑了一笑:“大哥,這個小白臉是個人販子,拍花賣假藥,把好人家的黃花大閨女拐騙了賣到窯子裡去,甚至就連人家吃奶的娃娃也不放過。”
“好大的狗膽,竟敢在蛟爺的船上胡來!”淘海客大聲說著,把燈提高一些照了一下這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