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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雪涅就這樣站距離這個綠眼睛男孩不近也不遠的地方,看著在橋上人群的注視之下的他。她想要躲進人群,然後再好好地,好好地看一看此時的貴族男孩,並把這一幕好好地記在心裡。
可當她正要這麼做的時候,這個脫去了精緻剪裁的西裝的貴族男孩已經發現了她。
於是他走進人群,向著就站在那裡的女孩走去,彷彿在整片天地間唯有她是唯一的色彩,彷彿他一眼望向前方就只能看到也正看著他,眼睛很亮很亮的黑髮女孩。
綠眼睛的貴族男孩走到女孩的面前,並牽起她的手。而林雪涅則只是微笑著看向他。她看向艾伯赫特的眼神彷彿在說——我正等著你對我說出那些呢。
就這樣,艾伯赫特說出了他在來布拉格的這一路上已經想了很久的話語。
他說:“在聖誕節的那天,我對你說,我不在意你是不是貴族,我只在意我眼前的這個人是不是你。”
才只說出了這個開場白的貴族男孩看起來有一點緊張。可是就站在他眼前的林雪涅對他投以很溫柔很溫柔的目光,這讓綠眼睛的男孩在抿了抿嘴唇後說道:
“是的,我是一個貴族,這沒錯。通常來說,貴族總是會想要尋找同樣是貴族的異性作為自己的另一半,這也沒錯。我無法改變自己的出身,也從沒想過要去改變我的出身。我以我的家族為傲,以我的父輩和祖輩為傲,可我並不是一塵不變的人。我們遵循著很多舊傳統,但我們的生活中也有著很多新事物和新的變化。就好像現在,我騎著摩托車過來找你。我就站在這裡,在布拉格的查理大橋上,問我心愛的女孩願不願意和我一起去兜兜風。”
說完了這些的艾伯赫特甚至有些發喘,他注視著林雪涅,連林雪涅臉上的哪怕一絲一毫的表情變化都不願意放過。
在林雪涅好好地想著這句話,並在過了好一會兒之後都沒有給出答案的時候,男孩又難以掩飾內心焦急地問道:“你願意嗎?”
於是這個有著黑色頭髮以及黑色眼睛的女孩終於抬起頭看向他的眼睛,並點了點頭。
下一秒,艾伯赫特捧住了林雪涅的臉,並重重地吻上她的嘴唇。當那個吻很快結束之後,他就牽起林雪涅的手,並走向依舊停在那裡的那輛nsu公司生產的摩托車。
它擁有著很強的金屬質感,即使是以一百年後的眼光看起來也毫不過時。只是只是輪子小了一點,並且個子也沒有那麼高。
而在這輛摩托車上,還放著另外一件有著毛絨內裡的皮夾克。那正是為林雪涅所準備的。艾伯赫特為林雪涅套上這件衣服,又為她扣好搭扣,接著他就跨上了摩托車。而林雪涅則在想了一會兒之後側坐在後座上,並被艾伯赫特抓著手放到了他的腰上……
那一年,林雪涅跟著艾伯赫特一起去到了柏林度過了從1926到1927的跨年夜。
他們在屬於柏林的午夜參加徹夜狂歡的舞會與派對,在夏洛滕堡區的咖啡館偷聽就坐在他們旁邊的導演和女演員談他們正打算合作的電影。
當他們回到布拉格的時候,他們會互相牽起手,走在城堡區那高低蜿蜒的街道上。
自此之後,幾乎是在每個週六的晚上,綠眼睛的男孩都會乘上從德累斯頓開往布拉格的火車,而他心愛的女孩也會在火車站等著他。然後,他們就可以一起過整整一個週末。
對於綠眼睛的貴族男孩來說,那是需要期待一個星期才可以等待到的再次相逢。而對於他所喜歡的女孩來說,那卻是迅速變換的,僅需幾十天就能看遍的四季。
凜冬過後,積雪會在那些紅色的屋頂上慢慢消融,當陽光變得愈加明媚起來的時候,那就是色彩明亮的布拉格之春。
夏天的時候,他們會喜歡一起走在伏爾塔瓦河的河畔,聽那河水衝過水壩的聲響。等到那樹葉漸漸變黃,並因為一陣蕭瑟的風而漫天飛舞的時候,他們就能看到屬於秋之布拉格的童話世界。
而直到冬天再一次來臨的時候,他們則會躺在布拉格城堡前的雪地上,看那哥特式的尖頂,以及那每一處都能讓人用目光細細描摹的教堂立面,還有那屬於布拉格的夜空……
1929年,7月。
德累斯頓,
格羅伊茨伯爵的莊園城堡。
一陣輕靈優雅的長笛聲從這座莊園城堡裡的主人臥室裡傳來。它伴隨著悠揚低沉的,性感的大提琴琴聲。那正是由這座莊園城堡的主人與他心愛的女孩一起演奏的,由弗里德里希二世所譜寫的長笛協奏曲。
只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