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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點頭應道,“記得。”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你對莊王后,是不是也是這樣?她不是你愛的女人,但她是你敬重的女人。哪怕你再愛我,你這一生都不會忘記她,對不對?”
他緘默不語,似乎正在沉思。我撫著他衣襟上的花紋,密實的線條有順滑的觸感。半晌,他與我五指交握,置於他的懷中,“不論愛與不愛,明皇在你心裡,如同星月,永不低落。阿寶,我不想叫你為難。不論是作為君王,還是作為你的男人。你明白嗎?”
我扯著他的袖子說,“卓,我是你的妻子,無論他在我心裡如何,我永遠站在你這邊,天上人間。我要你記住,你才是我心中高聳的日月,我愛你,勝過了這世間的一切。”我摟著他的脖子,深深地吻他,想要把心意從親密接觸的唇齒間傳達給他。他扶著我的腰肢,伸手按著我的後腦,忘情地與我痴纏,我們都很清楚,自己是獨屬於彼此的。
末了,他輕嘆一聲,臉上帶著不滿足的表情,“阿寶,我想你,十個月真的很長,為夫快要內傷了。”
我嗔怒地輕推了他一下,拍了拍肚子,“寶寶,你爹吃你醋了。他嫌你在孃的肚子裡呆的時間太長。”
他的大手覆在我的肚子上,輕摸了摸,怨道,“壞寶寶。”
正是好景。一霎好風生翠幕,春日疏雨滴圓荷。
真兒在秋水宮專注地種著荷花。我去秋水宮看她的時候,葉妃與我說了許多。“這個孩子也是痴,永昌令說只有她種出了火紅的荷花,他們之間才有冰釋的可能。王妃幫臣妾勸勸吧。”
可憐天下父母心,我握了握葉妃的手,走向那個蹲在荷塘邊痴望的身影。她還沒有長全,還是個不滿十二歲的小姑娘,可晴暖就像埋在她心裡的蓮子,悄悄有了芽。我撫摸著她的頭髮,喚她,“真兒。”
她的大眼睛和輪廓酷似姜卓,只是她跟姜小魚一樣,眼睛雖然透著藍光,卻不是純粹的藍。“姐姐,荷花會有紅色嗎?我不想他不理我。以前碰到他的時候,是我錯了,可是再見到他,我本來想告訴他我知錯了,我會改,可他卻討厭我了……”她的眼眶很紅,似乎這池塘裡的水都灌入了她的眼睛,“年會的時候,我是偷偷跟著去的。我沒有想到他喜歡的人是你……如若是你,真兒是比不過的……但是做朋友都不可以嗎?”
我問,“真兒,你喜歡他什麼?”
真兒搖了搖頭,“說不上來的。姐姐,你愛父王的,對吧?哪怕父王傷了你,做了不好的事情,你還是會愛他的,是不是?”
我點了點頭,真兒又說,“我第一次看見他的時候,就覺得他長得很好看,明明穿著打補丁的衣服,可脊樑挺得很直,笑起來的時候所有人的心都會跟著舒暢。姐姐,我總有不好的預感,父王會處置他的,對不對?”
我看著荷塘中努力萌芽展葉的翠綠,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晴暖也是我心中的傷,幾次在王宮中遠遠看見他的背影,那已經有男人般擔當的輪廓,行走的卻是與我和我們相背的方向。我一直以為他會長成一棵蒼松,成為姜卓的得力之臣,追隨著泥鰍革新的腳步,帶來朝堂上真正意義的新生力量。可他的所作所為,讓我心寒。
“真兒,若是他危及到你父王和江山社稷,我絕不手軟。”
真兒張著嘴巴望著我,臉上還有些懵懂,但她伸手握住我,“姐姐,我知道的。如真有那一天,也是他咎由自取了。”
葉妃送我出秋水宮,阿仕已經在宮門口等候。葉思璇是個安靜淡雅的女子,許是在先王后身邊教養多年,我能從她的身上看到很多莊王后的影子。姜卓會把後宮交給她,也有莊王后的原因吧。阿仕扶著我向外走,她俯身在後面行禮,直到我在長路的盡頭拐彎,還能從眼角看到那抹淡淡的身影。我們或許能成為朋友,而不是單純意義上的情敵。因為無欲則剛。
午後的時光最是晴好,姜卓剛睡下,言默就跑來說,內史和太常再次求見。我不想打擾正在熟睡的他,就親自走到前殿,接見二人。太常是來找我的,昊天大典因為工程量太過繁雜巨大,才剛開了個頭,修訂出總綱,文部的眾人皆已難敵巨大的壓力和疲勞,紛紛累倒。我下令暫停修訂,在尋到更好的方法以前,眾人先行休息。
內史是來找姜卓的。近來各府上報,無法妥善安置老弱孤幼,因為局勢的緊張和冬天的寒冷,有的地方甚至出現了老者曝屍街頭的慘景。戶部已經竭力處理,但難抵紛至沓來的奏呈和毫無頭緒的處理方法,不得不上稟姜卓。
“內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