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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發生的那天沒有一點先兆。那天晚上,我和羅剛像往常一樣,在曹待兔拉下卷閘門前的那個時候走進了大門。穿過營業廳的時候,於國慶正在〃咣啷咣啷〃地檢查營業間的抽屜,看裡面是不是還躺著一張報紙。見我們進來,於國慶不拉抽屜了,臉上浮出一個曖昧的笑容,對我們的胸口不無猥褻地憑空虛捏一下,眨眨眼,又向天花板瞟一下。這些啞劇一樣的動作我們都懂,每次都是這樣。他是告訴我們,楊春花已經回來,而吳得志到楊春花的房間去了。
像這件事我們已經習慣了,也不把它當一回事。我們倒是在想,楊春花這次不知給我們帶了什麼東西。
大約過了四十來分鐘,我們先是聽到吳得志的口哨,這個人習慣這樣,遇上得意的事就喜歡用吹口哨的方式來表達。我對此當然能夠理解,我只是覺得和楊春花這樣的女人睡覺實在是不值得讓人感到得意的事。不過吳得志得意,只要他自己得意就行了,但他非要用吹口哨的方式來告訴我們,他和楊春花睡了一覺,性生活過得無比和諧;然後,楊春花的聲音也出來了,她不是吹口哨,而是伴著吳得志的口哨唱歌,她的歌唱得實在是令人難以忍受,走調尚在其次,主要原因是她唱歌時的口音是醴陵口音,這就實在讓我們無法接受了。不過她偏偏要唱,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當他們走進值班室的時候,我和羅剛像以往一樣,靠在床頭看著電視,於國慶仍是坐在牆角的藤椅上看一份不知哪天的《參考訊息》。吳得志和楊春花一走進來,組長就大聲對我們說,〃大家來看,楊春花給我們帶什麼好玩的來了?〃
我們轉頭一看,楊春花兩臂環抱,摟著一隻小貓,這隻貓在她臂彎裡〃喵喵〃直叫。在它的眼睛裡,我感到有一種對人的世界的恐懼和拒絕。但對這類小動物,我一向都是很喜歡的,因此我立刻站起身來,伸手想去接那隻小貓。
〃給你。〃楊春花說,松臂讓我把貓接了過去。
於國慶也站了起來,或許對我們這些無聊的人來說,有一隻這樣的小動物可以把玩真是一件讓人覺得開心的事。我記得,我們值班室突然因為有了這隻貓而變得空氣活躍起來,我們都爭著去抱它,那隻貓似乎也明白了我們的意思,對著我們〃喵喵〃大叫起來,但它似乎不太喜歡於國慶,可能是他的厚眼鏡使它覺得有點異常而感到不太踏實。因此,當於國慶伸手抱它的時候,那隻貓用力一躥,從他手上落到了地面,它像是害怕於國慶再去抱它,又用力一躥,從地上躥到床上去了。
羅剛正躺在那張床上。我現在回憶,似乎從楊春花把貓抱進來開始,惟獨羅剛沒去逗弄那隻貓。而那隻貓已經主動躥到羅剛身邊了。
我還記得,當時羅剛的臉色發白,像是遇上了一場突發疾病。他死死地盯了那隻貓一眼,突然就把手一揮,用一種值班室的人從未聽見過的聲音吼了句:〃滾下去!〃
我們當時都是一愣,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但羅剛顯然不是開玩笑,他的臉色越來越白,像是這隻貓是一個可怕的東西一樣。而他的眼神中竟也流露出某種程度的驚恐。那隻貓被羅剛一吼,嚇得趕緊從床上跳了下來。
〃羅剛你沒什麼事吧?〃我問。
羅剛沒回答,只是轉頭對著牆壁,過了會兒才說,〃我先睡了。〃他把被子拉過來,果然矇頭睡下去了。
我們有點奇怪,不過羅剛在大家的眼裡,一直就比較怪,誰也不去說什麼了。我們逗了一會兒貓,還是把桌子擺開,打起牌來了。
楊春花把這隻貓留給了值班室,但沒過幾天,那隻貓就不見了,開始我們都還沒注意,只是覺得好像少了點什麼東西,等大家發現是那隻貓不見了後,就趕緊起身去找。這種事說到底也是無聊透頂的事,但一隻貓對無聊至極的夜班室來說,就顯出它的重要了。於是我們分頭去找,覺得它大概是隨便跑到什麼地方去了,找一找就能找到。
果然,我們找一找就把它找到了,但找到的卻是它的已經僵硬的身體。
這隻貓死得比較慘,它躺在一個平時難以讓人注意的樓梯角。它的腦袋被類似於磚頭的東西砸碎了。
我們發現它時都驚訝萬分,是誰把它打死的是個疑問,而那個下手的人竟然會如此狠毒更令我們吃驚。說實話,在貓死的那幾天,我們的警惕性也陡然加強了,畢竟這是在我們的守衛範圍裡出了這麼大的事,為什麼說這是大事,因為這事和〃死〃連在了一起,不由得我們不感到一些恐懼。
當然,死去的畢竟只是一隻貓,我們提心吊膽地過幾天也就忘了。但這隻貓究竟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