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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人死掉,屍體還是能夠說話。
譬如說,自盡的四名殺手面部全被毀掉。
四張面孔如同爬滿帶刺蔓藤的牆壁,被遮蓋得看不出原先的模樣。傷痕全是新添上的,可見是在刺殺之前特意毀掉面容以便不被認出。
然而,越是掩飾,就越能發現漏洞。
殺手中有一行稱作無面,也叫更相,為了隨時變換面孔並不被人認出,他們削平了骨骼,敷上可以隨時變更的人皮。這行殺手平骨換皮只講一個字,就是“細”,所有細節需要一絲不苟,容不得半點差錯,不然整張臉會腐爛掉,或覆上的麵皮會脫落。而洗劫寧府的殺手並不屬於這類,他們毀容的刀傷不循章法,完全是恣意胡來,而且也沒有把新的麵皮覆上,按照常理推斷,必定是不希望被看到長相。
也就是說,殺手的面孔會彰顯身份——也就是說,他們很可能是寧府認識的人。
“還有一種可能,是血鱗人。”淅如是推斷。血鱗人的身份標識就是眉心紅點,毀掉面孔恰好也看不出眉心印記,完美遮掩了身份。
殺手一事目前還沒進一步查出線索。真龍刻意迴避龍族之外的人,都不允許暗守將最新的訊息透露給我。
暗守全都守口如瓶,我見不到伽流,急的好似熱鍋上螞蟻。現在終於見了他,心裡的石頭雖然落了地,眼淚卻一湧而出。
他面色依舊溫潤如玉,手中的香玉軟骨扇已然清洗乾淨,本來就瘦高的身形又細了不止一圈。
他沒事就好,沒事就好。瞬間覺得伽流像是死而復生的親人,我撲到他懷裡再不放手。
“卓兒?是你。”他對我還是如大哥哥一樣溫柔,輕輕抬手捋順我的頭髮,他喚我名字的時候,我這才意識到,這些年一直把他與郜凡哥哥的身影混在一處。
“我擔心死了。”我哭道,恨不得一口氣把這些天來的擔驚受怕全都講給他聽。
“讓你們擔心了。”他嘴角一動,笑不出來。
“你沒事就好。真龍這些天總是嘟囔著問你怎麼還不來,在龍宮住一陣子吧。”
他搖了頭:“還是不用了。我這次還帶著慧嘉,住在龍宮多有不便。寧府在此地還有些地產,我們在那裡住就好。龍神大人那邊我自然會去向它說明。”
“慧嘉姐姐還好嗎?”
“母親去世,她受了不小的刺激,天天茶飯不思,我正好帶她出來散散心。”
我在心裡說道,寧大人和夫人可是慘死刀下,你那夜哭過之後再也沒流一滴眼淚,這樣逞強,實在叫人心痛。
“那……要是有時間,我就去看看慧嘉姐姐。我還沒見過她,正好可以陪她聊聊天。”
他這才微笑一下,笑的依舊吃力。
“好。”他說。
伽流沉默一下,問我:“卓兒,你為何在九木陣?聽淅說你上次睡夢中誤啟千里眼,差點被弒龍派抓去。”
聽了真龍拍飛我以及迷失九木陣的始末,他也不多言,只問我:“還想回龍宮嗎?”
變異血咒(一)
我很沒出息地抽泣著:“想回。”是的,才行走了小半天而已,當真要離開龍宮嗎?我顯然還沒準備好。
“我正好也要去拜見龍神大人。”伽流想了想,又道:“你若真想出來玩,可以跟龍神大人商量,它並非不通情理。”
“它不會願意放我出來的,它就想關著我,哪兒都不准我去。”我的腳磨破了,腿劃傷了,渾身一點力氣也沒有。
伽流見我走不動路,揹我在背上:“若龍神大人真想留下你,派出暗守將你抓回去就是。”
他這句話倒是沒錯,真龍顯然是想讓我吃點苦頭乖乖返回宮殿,不然出來這半天時間,隨便派出一個暗守能抓我十個來回。
“我說的話肯定氣壞它了。”我靠著他的脊樑,似乎還聞得到血腥味。
他一笑:“那就隨便說個笑話給龍神大人消消氣,它最寵你了。”
最寵……你了……
我無言以對,山中月色因為沒有了“困字訣”那呈現紫色的霧氣,居然這般清亮。回了龍宮,月亮就變成紫色了吧。我望著如白練的月光,腦海空空。
迎面而來的龍神眯著一雙眼睛,聲音拖得好長好長:“奉卓小乖,趕緊過來喝龍血。”說罷遞上來刺鼻的一大碗。
大殿角落裡閃現過淅的身影,還是如同往常,我的目光跟不上他的動作,更看不清他的表情。
不得不說真龍的血液是個好東西,從死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