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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劍要把淅釘在地面上。
“小心——”
這一聲雖是我喊的,可真正驚到我的並不是汾刺向淅的短劍,而是從潮溼冰冷的草地上漸漸升起的黑龍的身影。
是真龍!它居然來了。
可是真龍不是被困在宮裡嗎?難道是找到逃離困字訣的辦法了?
此刻早已雞鳴兩聲,看得清楚披上晨光結滿白霜的草地宛如波浪一般起起伏伏,草面每晃動一下,真龍的身子就從地裡多拔出一節,幾陣風吹過,碩大的龍神漆黑髮亮,漂浮在空中,一張駭人的血盆大口大張著,什麼生物都能瞬間吞入,龍爪爪心肉色血紅,彷彿剛剛撕了幾隻牛羊,血跡未乾。
真龍突然出現,也出乎了暗守們的意料之外,淅驚訝地看著蓋過汾的黑龍,喃喃道:“……龍神大人……”
清不愧是弒龍派隊長的最佳後備人選,他最先反應過來,下令向真龍進攻。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真龍的戰鬥狀態,平日裡吊兒郎當的它擺出簪簪之威,有著天地統帥的氣勢,還不到他一隻爪子長的成年人站在面前完全是個玩物,它張開血盆大口噴出的冰冷水汽疾如閃電,打在人身上像是被無數暗器扎出了窟窿,清、汾等幾人屢攻屢敗,轉眼間退到漁的身邊。
“太好了,真龍你太厲害了!”我拍著手叫好。
話沒說完,原本如同枯木坐在樹樁旁邊的漁忽然一躍而起,這一靜一動轉換之間積攢了他畢生的修為,漁接過清手中的彎刀就衝向真龍,身法如同風一樣迅速,真的很難以令人想象他已是耄耋之年。
我捂住嘴大叫“真龍小心”,但見真龍兩鼻孔眼冒出團團水汽,眼皮都不抬一下,舉起尾巴一掃,將那老者扔出結界之外!
這一發攻勢勁頭十足,可完全沒有近身真龍。
漁的腹部完全被帶刺的尖利龍尾扯掉大塊面板,肚中五臟六腑隱約可見,汾和濘齊聲叫著“前輩”,衝出結界趕來漁的身邊。
弒龍派敵人終於都出到九木陣之外,也就是說,我們安全了!
“你終於來了!”我蹦起來跑上前去想抱住真龍,卻一眼看見它尾部的鮮血——這個位置不就是逆鱗的所在嗎?
真龍居然受傷了?可在剛才三番五次的進攻中,唯一靠近真龍一些的人只有漁,他連招都沒出就被真龍甩到一邊,那真龍是什麼時候、被誰傷到了?
黑龍的傷口被陽光照射到,彷彿感覺到灼燒的火熱一樣,它開始悲涼地嗚咽起來。
我驚慌失措,它一定很痛。接著又想到真龍被鸘雲拔掉過尾巴上的紫色逆鱗,它也因此被觸怒,一連掃平幾百裡城池之後被御龍人封印,如果漁在萬年之後再次傷到龍的逆鱗,真龍會不會再次將世界推入地獄?
“真龍,你……你……”我哭花了臉躲在樹後,不敢靠近。
真龍眼皮子一抬,略顯疲憊,它瞅著我:“有話快說。”
幸好幸好,它還沒喪失理智:“你的逆鱗……你……你不要發瘋啊……”
它不說話,盯著我看了幾秒鐘,一臉嫌棄:“連個飛鏢都扔不出去,養著你幹啥用。”
“你……你知不知道這是我第一次用鏢?萬一……萬一傷者自己人怎麼辦……”
它做出一連串的評價,越聽越損人:
“一丈遠的距離都沒扔到,你還想傷到誰?”
“澈挑刀挑的好,不愧是過五關斬六將透過武試的狀元。”
“還有淅,以後就不用費力氣救她了。真是感覺養了一個除了吃之外百無一用的……”
它還故意停頓一下不說完這句話!
真龍拍拍爪子懶得理我,威嚴地掃視戰敗的弒龍派五人:“血鱗人忘主、結派、私鬥,該做何處置?”
清起身,迎面回答:“我們早就不是血鱗人了。龍神,只要血鱗人的束縛存在一天,弒龍派就不會消失殆盡,我們遲早會殺掉你。”
真龍搖著頭“哼”一聲氣:“這麼快就忘記體內流的是什麼血,清,真是不愧對你那‘忠心’的英名。”
“忠心?我們也曾經忠心地守護龍神,可換來了什麼?”他苦笑。
浩在清的身後低聲開口:“不要說了,它沒必要知道。”
尖耳的淅立刻發問:“知道什麼?血印出問題了?”
“不是血印,出問題的是這條被詛咒的血脈。”
只聽清“喝”的一聲,以劍穿透手掌,我嚇得閉上眼睛,不敢去看血腥的場面。
“咦?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