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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假死嗎。給我出來,你這個老不死的!”
淅將手中的“儈申”狠狠拋向高大的樹冠,儈申如同知途的鳥兒返家一樣飛了一個來回,又被他穩穩抓住。他這一刀削得半樹葉全斷,稀里嘩啦掉落到地面,矮了一截的樹冠上部平平,第五位弒龍派血鱗人的身影中出現。這血鱗人步伐有些不輕便,身子晃晃。
暗守紛紛吃驚:“居然沒死?”
這第五位血鱗人年紀遠在清等人之上,有著花白的頭髮和鬍子,後背有些佝僂,走起路來一瘸一拐,這也解釋了他動作不輕便的部分原因,他就是弒龍派的神運算元——漁,若非他的金蟬脫殼之計,與伽流等人交手的弒龍派傷亡會更慘重。
浩有些驚喜地叫道:“漁老前輩,你終於趕來了。”
這一切都在清的意料之中,他只是溫和笑著,頗有些欣賞對手捶胸嘆氣之感。
淅的聲音越來越虛弱,還是強撐著精神:“原來還活著。不愧是弒龍派元老,四個暗守居然沒殺掉你。”
白髮老者的聲音十分蒼老:“四名暗守相困,死拼一番苦戰。吾雖老驥伏櫪,但終歸一個‘老’字,實在不適再戰啦。”
淅笑了,抽動傷口:“還能有幸與您老人家過招,晚輩一定速戰速決。”
幾名暗守原先排列的陣法是五行飛龍陣,首領淅傷得太重,不得不由另一人替代。
這名暗守叫做澈,年紀跟淅差不多,兩人出生入死,是八拜之交:“原來如此——你詐死躲過追擊,一直尾隨在暗中觀察,趁我們不注意時使用障眼法將樹樁向北移動數丈,我們結下結界,看似弒龍派全被擋在外邊,但實際上位於結界之內——老前輩,佩服佩服!”相比起淅的粗魯和目中無人,澈簡直就是文質彬彬、溫言有禮的典範。
我在一旁看得著急,這老人看上去一點兒戰鬥力都沒有,沒想到居然如此老謀深算,一個障眼法騙過了我們所有人,原本的形勢是五對七,加上受傷的淅和手無縛雞之力的我拖累了兩個暗守照料,也就變成五對五的局面,能否獲勝還真是懸之又懸。
淅又譏諷:“弒龍派原來也是貪生怕死之徒,正面交鋒打不過就倒在地上裝死。”
濘接道:“連死人活人都分不清,中了障眼法也毫無知覺,真是龍神手下稱職的暗守。”
淅用刀尖指著她:“就憑你這一句話,你的名字已經在我殺人的名單上了。”
濘不甘示弱:“隨時奉陪。鹿死誰手別妄下結論。”
燃香微涼有話要說:這幾天各種跑房子、收拾東西加搬家,累慘了……小說更新可能不是特別及時,但微涼會努力碼字的,祈禱趕緊住進新家,就可以安心小說啦~~加油↖(^ω^)↗謝謝大家的理解和支援~~~
千里眼風波(九)
我緊張地看著那老者一步一步緩慢靠近,真切體會到了什麼叫做生薑還是老的辣,已經中了他障眼法的我們是不是早已深陷另一個全套?我心裡估摸著真龍再不派來救兵,血鱗人暗守很可能失手。漁忽然停止了前進的步伐,靠著那依舊散發著淡藍色結界的半截樹樁坐下,捶捶腰,看的出來他腿腳不太靈便。他說出如下一番話的前半段時,還是一個儼然讓人敬畏的老人,可後半段就轉變了味道,簡直比我聽過最毒舌的話還要毒。漁這樣說道:“我本在靜研思求九木陣的逆轉化解之術,這後生趁我坐定無法回擊的時候偷襲,便以為解決掉了個風燭殘年的老人家。龍神身邊的暗守應該知道‘魂魄出竅’。“陳太守的山貂甲你沒能偷到,龍神試圖用魂魄出竅這招逃出困字訣時候,想必你連牆上的孔洞都沒能鑿出來,如此看來,你手下就算有偷技的本事,也無處施展。”眾人都沉默著,可弒龍派掩蓋在黑暗中的竊喜和暗守們不以言明的羞愧,我全部察覺得到。淅楞了半遭,漁的話中藏話冷不丁在他腦中炸開,他就像是一隻被扒了皮的狼,夾雜在兩難之中,人性中的獸性叫囂著要一刀砍掉漁,獸性中的人性卻在無地自容中羞愧難當。他出招也不是,收招而不是,提起儈申的時候血氣混亂,“哇”的一聲就是口鮮血。僅用言辭就把淅剝皮去骨,漁損人批人的舌頭絕對不是一天兩天練出來的,他與淅有什麼樣的過往我也不知道,因此什麼“陳太守”、“山貂甲”都讓我雲裡霧裡。後來我才聽說了淅的過往,他是個小偷出身的血鱗人,當年企圖偷取太守家祖傳寶貝的時候被抓住打了個半死,是漁救下了他一條命。而之後種種,眼下不做贅述。日後他們兩個之間糾葛還引發了一系列不大不小的事情。我不幸又被捲入,就像是當年真茹族血衣女祭司